狄,又不能于狄,狄人伐之,王不救,故灭。苏子奔卫。夏四月,周公忌父、王子党会齐隰朋立晋侯。晋侯杀里克以说。将杀里克,公使谓之曰:“微子则不及此。虽然,子弑二君与一大夫,为子君者不亦难乎?”对曰:“不有废也,君何以兴?欲加之罪,其无辞乎?臣闻命矣。”伏剑而死。)
吴胜自然听不懂这文绉绉的话,可那语气代表的不敬却是立刻便听出来了,怪眼一翻,便要发作,却被王政摆手拦住。
王政一言不发的盯视着王祥,直到对方在无形的威压下开始不断冒出冷汗,忽然轻轻一笑:
“既知是欲加之罪,王公子本该庆幸才是。”
说着,不再看目露茫然的少年,侧头顾盼王融:“王公以为呢?”
王融微微拧眉。
他执掌王氏十数载,自然不会像王祥这等小子般感情用事,立刻便明白了王政话里的意思,甚至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道理。
所谓君王一怒,血流漂杵。
而在这乱世之中,任何一方拥兵自重的诸侯,若要伏尸百万,当真是全凭喜恶,一念之间。
而对他们这些世家而言,最怕的便是“不教而诛”,是那些全然不讲道理,规矩,却又具有雷霆一击,将他们整个家族化为齑粉的暴力者。
而王政这等,哪怕是要“欲加之罪”,起码人家在屠戮之前,还愿意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
这说明面前的这个黄巾贼此刻还在讲着规矩,讲着道理。
哪怕是“假仁假义”。
“天公将军。”想清楚这些后,王融猛然抬头道:“若有人欲行刺将军,自需有原因,哪怕是微如睚眦,吾王氏...”
话音未落,却见王政笑吟吟地轻拍腰间,登时一声清越的鸣叫响起,截断了王融的续言,更令王氏三人目瞪口呆起来。
“这是...”王融愣愣道:“乘胜万里伏剑?”
“正是!”长笑声中,王政挺身而起,向着王融三人踱步走去。
一片静默中,屋内除了哒哒的踱步声外,再无任何声息。
“此剑缘何落入将军之手?”面对着骤然迫近的高大身影,王融忍不住问道。
“当日开阳郡尉王令逆天而行,与吾为敌,被吾斩于马下,遂得此剑!”
凝视着王融,王政目光灼灼:“王公,此原因,可否取信天下人?”
他问道。
“这...”王融额头见汗,一时间哑口无言,好半晌才道:“将军,此子不过吾王氏一旁系...’
“若只是一普通旁系子弟...“王政笑道:“王公何以将此等神兵利器,轻易送之?”
“这...”王典一时语塞,他想说这是因为王氏历代都更精文事,如王令这般武略过人的本就少数,可心中却清楚,不论如何,王政所说的理由,其实已经有了。
“既然如此。”王融再度开口:“我王氏与将军早有嫌隙,天下人才何其之多,将军又何必非寻吾王氏子弟?”
“便是吾等为将军效力,将军又岂会信重?用的放心?”
“此言差矣。”王政哈哈一笑,沉声道:“王公,何为世家?”
不等王融回话,王政便自问自答道:“闻达万家,长存于世者,方为世家!”
“若要闻达,便要晓大势顺逆!”
“若要长存,便要知轻重分寸!”
“琅琊王氏乃是徐州顶级世家。”抬眼扫了眼王融,王政笑道:“既如此,无论王公与贵家子弟,便不会例外。”
“既如此,有嫌隙又如何?”
“若天命在吾,本将扶摇直上,如日方中,尔等又怎会心生恶念,自招灾祸?”
“若天日不昭,有势单力孤之时...”
说到这里,王政冷笑一声,负手傲立,自有一种威凌天下的气度:“本将黄巾出身,天下人人欲诛,也不介意多你王氏这一家之刃!”
这话说的王融哑口无言,一时竟有些失措:“将军,此时干系重大,可否容许吾等回家召集族老商议一番,再给回复?”
“商议可,回家就不必了!”王政洒然一笑,以不容置喙的口气道:“本将明日便要返回开阳,无谓浪费时间。”
“王公是家主,令郎是下代家主,有你二人足矣,便在内堂商议吧。”
“一个时辰想必是足够了吧。”
谷褩话都说到这里,王融三人只得无奈点头:“如此,多谢将军。”
......
一个时辰后,当脚步声再次出现时,王政抬头一看,却只有两人的身影跃入眼帘。
感应到他的目光投来,王融主动拱手道:“将军,可否挥退左右?”
吴胜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王政瞥向他时,才回过味来。
雅室如今只有三人,挥退左右?
那不就是说让他吴理头闪开吗?
登时脸色一黑,叱声便骂:“你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