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船到底到了没有?”颜雄斜靠在奔驰车上,问码头那位帮人偷渡的老板道,“这都八点钟了,连个鬼影都有!”
那位老板忙上前挤出笑脸:“差不多该到了,你再等等看!”
颜雄撇嘴道:“呐,我钱可是给了你的,要是你不能帮我把人给弄过来,我为你是问!”
“放心吧,老板!我们都是做这一行买卖的,什么风浪都见过,有问题啦!”
说话间,就见海上浮现出一条小船,那老板立马指着小船道:“来了!颜先生你看,船来了!”
颜雄见此,也激动起来,“走,我过去看看!”
“好嘞!小心啊,今天风浪大!颜先生小心----”
颜雄因为太激动,加上前几天下雨码头地面较潮湿,他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幸亏颜雄以前是做警察的,身手敏捷,愣是把身形稳住。
很快,那艘小船已经来到码头边缘。
有人把铁锚落下,小船靠岸。
从船舱内探出两颗脑袋,左右看了看,勐地看到颜雄,其中一人当即哭喊道:“颜爷,真的是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从船上下来,疯狂地跑向颜雄。
颜雄迎上去,不等他们到跟前一把将两人抱住:“你们好啊,阿贵,阿强!”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颜雄以前在香港做华探长时跟班阿贵和斗鸡强。
不管是阿贵还是斗鸡强,对颜雄那都是忠心耿耿。即便是回来两人因为形势所迫,不得不做出一些对颜雄不好事情,两人私底下还是帮助颜雄家里人很多。
尤其在颜雄被抄家之后,两人暗地里更是东奔西走帮助颜雄东山再起,可惜,颜雄命运不济,碰上的死对头是天下无敌的石志坚,最终只能输得更惨。
等到颜雄彻底倒台之后,阿贵和斗鸡强为了生计就开始东奔西走。
可惜,香港就那么大地方,他们又是颜雄心腹手下,几乎全港岛的人都知道。
为此众人痛打落水狗,不但阿贵和斗鸡强被革除警队,还都欠了一屁股债,成天有债主找上门,连逃走不能。
为了生活,最后阿贵不得不去码头当苦力,那些以前在他面前畏畏缩缩的码头筹老看到他都趾高气扬,还故意克扣他工钱。
阿贵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就差跑出去打劫了。
相比阿贵,斗鸡强生活的还算“好”一点,他有个亲戚是在砵兰街开马栏的,于是就让阿贵当“马夫”,每次有了客人点小姐,阿贵就背着小姐,或者用黄包车送小姐过去。
虽然辛苦点,却也能混顿饱饭,偶尔那些客人心情好,还会给他一点打赏。
当然,不管是阿贵还是斗鸡强现在混的都很窝囊,一个月赚的钱还不够以前跟着颜雄看场戏。最主要是那些讨债的人对他们百般侮辱,毫无尊严,以前跟着颜雄那可是威风凛凛,拽得不得了。
“颜爷,我好想你呀!做梦都想!呜呜呜!”斗鸡强哭了起来。
阿贵在一旁道:“是啊,颜爷,自从没了你消息以后我们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没想到你会主动打电话找我们!呜呜呜!”
“别哭了!你们两个扑街,一见面就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颜雄拍拍两人肩膀,眼睛竟然也不由自主湿润起来。
“颜爷,你哭了?”斗鸡强问道。
“哭个头!我这是风沙眯了眼!”颜雄揉揉眼睛道。
旁边阿贵笑道:“鸡精强,亏你在马栏做了那么久还不懂察言观色---颜爷哪里是哭,分明是高兴!”
颜雄:“他明明叫斗鸡强,怎么又叫鸡精强了?”
斗鸡强苦笑道:“还不是在马栏工作被人取的绰号!”
“那是他监守自盗,每次都偷吃,搞得小姐哇哇叫,所以就叫鸡精强咯!”
“是她们欠我薪水,不给钱我只好硬上咯!”
“好了,你们两个!”颜雄呵斥道,“一见面就跟我斗嘴!呐,从今往后跟着我,有吃有喝,等到杀回香港,我让你们威风个够!”
说着话,颜雄从口袋掏出奔驰车钥匙丢给阿贵:“老司机,你来!”
阿贵忙伸手接住,一看:“哇,奔驰啊!大老,你发达了?”
“你以为呢?我颜雄难道这辈子都翻不了身?”颜雄说着指了指不远处停靠的奔驰车,“试试看,新买的!磨合期还没过!”
“犀利!”阿贵笑呵呵上前去开车。
斗鸡强跟在颜雄后面:“颜爷,恕我多嘴,你现在做什么呀?是黑的,还是白的?”
颜雄敲他脑门一记爆栗:“黑个头!你大老我现在可是正经生意人!”
“是吗?看不出来!”
“滚!”颜雄踢了斗鸡强屁股蛋一下。
“颜爷,请上车!”斗鸡强捂着屁股蛋,小跑几步帮颜雄把车门打开。
颜雄坐了上去。
阿贵在前面充当司机,他好久没有见过或者说摸过这么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