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结婚这事儿我正在考虑!”石志坚擦着嘴巴,慌忙解释道。
“你会考虑?”石玉凤才不相信,“不会又在搞拖延战术吧?”
“怎么会?你细佬可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你让我怎么信你?”石玉凤抽出纸巾递过去。
石志坚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说道:“你不用信我,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
“实际行动?”
“呐,就是这个!”石志坚把昨晚跛豪送他的别墅钥匙拿出来,在石玉凤面前晃了晃。
石玉凤眼睛一亮,“你这是---”
“这是山顶道一栋别墅的钥匙,里面装修什么的一应俱全,只需要搬过去就能入住!”
“不是吧?”石玉凤一把抢过石志坚手中钥匙,左看右看,又忙望向细佬:“你是不是在骗我?”
石志坚耸耸肩:“不信,你只管去看看!”
石玉凤当即扯着嗓子喊:“木瓜,备车!”
“不用让木瓜备车,辉敏就在外面,让他带你们过去,他知道地址!”石志坚忙说道。
石玉凤根本没空理他,她太激动了!终于要搬家了!
“我现在就去把咱们阿爸的牌位请出来!我要让阿爸和我一起去看看新家!”石玉凤说着话就开始行动。
阿爸牌位?
那台缝鞋机?
不会吧!
石志坚张大嘴巴!
……
“父亲大人在上,女儿石玉凤今天请您老人家出来,是想要让你陪我一起去看看我们即将搬入的新家!”
一台缝鞋机摆放在神龛上,前面还放着香炉。
石玉凤手持清香,对着缝鞋机拜了三拜,这才趋步上前,姿态恭敬地把清香插在香炉内。
木瓜,大傻两人犹如“金童玉女”分开左右站在两侧, 表情严肃。
石志坚挤拉拖鞋出来,手里拿着纸巾擦着鼻子:“咳咳, 老姐, 你当真要抱着这玩意过去?”
“住口, 这么叫这玩意?这可是咱阿爸的牌位!”石玉凤呵斥道。
石志坚闭嘴了,想要表现的严肃点, 却忍不住朝缝鞋机“阿嚏!阿嚏!”打了几个喷嚏!
石志坚忙用纸巾擦鼻子,嘴里道:“我无心的!老爸知道我感冒,一定会原谅我的!不过我这搞不好是流感, 老爸在下面不会被传染吧?要不要给他烧一点阿司匹林,亦或者擦鼻子纸巾?”
石玉凤瞪了细佬一眼,“就你话多!木瓜,开始行动!”
“好的,玉凤姐!”木瓜上前, 很是恭敬地把缝鞋机抱了起来。
这台机器很是小巧, 也不算太重, 木瓜力气够大倒也不怎么吃力!
“木瓜,你当心点, 千万不要把老爷的牌位给砸了!另外你抱累了就让大傻抱, 他人高马大的, 不能光吃饭不干活!”石玉凤说。
大傻闻言一脸委屈, 啥叫光吃饭不干活?他可是很尽忠职守的!
石志坚见劝阻不了老姐石玉凤,就任凭她吓胡闹, 自己去房间继续休息。
石玉凤这边带着木瓜, 大傻,让陈辉敏开车载着去山顶道别墅。
陈辉敏开着车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了看, 石玉凤怀里抱着的缝鞋机。
石玉凤还在对着缝鞋机说话:“阿爸你看, 这里就是湾仔咯,很快我们就到山顶道。”
“阿爸你看,这里就是山顶道了,很快我们就到大别墅!”
“阿爸你看,那些都是住在山顶道鬼佬, 他们在跑步!这些鬼佬好钟意跑步的, 以后我住在这里也买了运动服去跑步,你看得不得?”
陈辉敏等人根本无法理解石玉凤此刻的心情。
对于石玉凤来说,记忆中的父亲石达富就是一个非常善良, 非常疼爱自己子女的人!
在石玉凤的记忆里,父亲身材矮小,瘦肩圆腰, 在家族劳动时,吃的苦多,挣的钱却最少。
等到父亲被家族赶出石家村,他来到了陌生的大城市,一边在湾仔码头给人打工,扛麻袋,装卸货物,一边靠着缝鞋机在街头给人缝缝补补挣些零钱,以补贴家用。
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的气管炎日益严重,呼吸如拉风箱。他白天在外劳作,晚上回到家里,还要就着油灯昏暗的光缝补鞋子。他粗短的手指穿针引线,不一会儿那些鞋子上的破洞就恢复如初。
父亲睡眠很少,为了能够赶到远些的地方帮人补鞋,他常常是踩着鸡啼出门,很晚才挑着担子浑身疲惫地回家。记忆中,父亲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鞋臭味儿。
随着父亲身体变差,码头那些重活他是彻底干不了了,父亲很发愁。闲时,他就一个人坐在门前发呆。十六岁的石玉凤和五岁的弟弟石志坚都担心他会闷出病来。
后来,父亲直接把缝鞋当成主要生意,开始在街头正式设摊,再加上他良好的手艺,父亲往往一整天都在街头忙碌。饿了,就吃点随身带着的干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