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好了。”
金栽经挤出一抹笑容,把手机递给了一名穿着半身警服,半身开叉短裙的女人,随后拉起韩子栋头也不回朝着小巷子跑去。
跑开了一段距离后,她才慢慢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又慢慢松开了韩子栋。
韩子栋靠着扶手,撕开面具嘴部的拉链,长长的呼出了一阵阵粗气。
“金栽经……你下回能不能多少给我打一个眼色,你知道我带着这面具跑有多累吗?”
“内,米亚内。”金栽经跳下一层台阶,立在韩子栋身后,帮忙解开了面具:“不过我看你刚刚眼睛都看直了吧。”
韩子栋感觉自己很冤枉,这与自制力无关,就刚刚那个女人的穿着,别说是他,就是柳下惠来了,都得当场吞两下口水。
任谁看到一个上身穿着白色制服,薄薄的布料下隐藏着一对傲人的邪恶,下身穿着一条开叉超短裙,直接露出了打底裤,腿上还穿着两条蕾丝边黑丝,他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难道刚刚那个妹子是哪个情趣内衣店跑出来的模特,又或者是永登浦、清凉里那边过来的女菩萨?
简直是太邪恶了!
脱掉面具,韩子栋撩着外罩的棉服衣边,呼呼造风:“你们这边的人太热情了……”
金栽经笑了笑,看破不说破:“那我们去找个酒吧,喝一点酒,给你浇浇火。”
“好。”
韩子栋扯下了假发,连带着面具都丢给了金栽经,金栽经什么话也没有说,笑着一一收进了随身的帆布包里。
金栽经选择的酒吧叫The Iron Fairies,翻译过来就是铁仙子的意思,设计师曾经是一名铁矿工人,因此整个酒吧的装修风格粗犷又原始。
酒吧四周摆满了铁器、木器、以及其他开矿用具,俨然像是一个大型的矿工工作室,就连大厅里摆放的座椅和圆桌也充满了金属质感。
桌上中央的凹槽里堆满了手掌大小的铁仙女,代表着设计师曾经下矿时候的希冀。
叫了一份薯条、烤翅,要了一瓶气泡酒,两人寻到了一个远离舞台的角落,静静欣赏舞台上乐队的献唱。
乐队演奏的音乐节奏舒缓,酒吧照明的灯光也相当柔和,在那些满满重金属工业风的装饰下显得极有反差感。
韩子栋两手抱胸,跟着音乐节奏轻轻晃动着脑袋,只是随后他就发现了歌词有些不对劲。
fuck……
shit……
金栽经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冲他招了招手,韩子栋心领神会,附耳过去,就听到了金栽经说道:“这是一首蓝调,大体内容是讲男人控诉老婆出轨的故事。”
韩子栋捂脸:“我还以为是两人在唱山歌,就是情歌那种……可这不就是怨妇风吗?”
“你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没错,”金栽经歪着脑袋想了想:“甚至还挺贴切,你的描述还挺精准。你这人有时候说出的话总能让人眼前一亮。”
但凡是被人夸奖,没有人会心情差,被金栽经这么一番夸奖,韩子栋也稍稍有些得意。
“虽然我不大懂音乐,但是就像是一个花甲文盲心中未必没有一个滚烫的故事,我时常也会哼一些有意思的曲调。但是就是没办法把这些曲调写下来,只能偶尔哼哼自乐罢了。”
“不是,”金栽经拍了拍韩子栋,捂着嘴轻笑:“就是夸夸你,你怎么还翘尾巴了。”
“那是你还不够懂我。”
韩子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酒瓶,给金栽经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cheers,感谢你带我认识了一个了不得的酒吧。”
“我就猜你会喜欢这样风格的酒吧。”
金栽经说罢,将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这个小酒杯容量大致有30ml,虽然量不大,但是只有两个人的话,着实没有必要喝得那么急,韩子栋看了眼自己还剩大半杯的酒说道:“你慢点喝,我们还得喝好一会儿呢。”
金栽经一边给自己续满了一杯,一边笑着摇头:“你不用担心,我又不是某人,我的酒量还可以。”
又要辱我,是吧?
韩子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倒置酒杯以示滴酒不剩。
“我主要还是这具身体喝得少,刚刚开始的时候难免不适应。”
金栽经上下打量着韩子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最后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说了,还是喝酒吧。”
激将法,是吧?
韩子栋抬起手:“别介,你得说明白,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金栽经单手撑腮,看着韩子栋只是笑。
眼前这个男人总有这种魅力时刻,有的时候幼稚得离谱,比如之前非要坐小拉车,有的时候又成熟得要命,比如今天早上护在她身前,直面三位警察,乃至是几十、上百名记者,吃瓜市民。
她的脑袋又偏过去一个角度,不知不觉中,另一只手也支在桌上,抵在了下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