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尸得意之极,大笑道:“痛快!动手!”不必它多言,姚盛已然攻向童少阳。
童少阳喝道:“真是一丘之貉,通通该杀!”大天罡六阳手亦是迎头拍落。两尊法相又自厮杀起来。
玉尸得意到了极点,只略施小计,便挑拨两尊法相死斗,一下去了两个心腹大患。余下两个小秃驴便不足为虑。
玉尸还在得意,就见那小秃驴忽然取了一盏佛灯,递给大秃驴。玉尸一见那佛灯,魔心之中难以抑制生出无量怒火与畏惧之意!那佛灯宛如梦魔,贯穿它千年光阴,几乎将它元灵磨灭,正是那盏可恨之极的佛灯!
玉尸一见那佛灯,记起千年苦楚,当即暴怒,大吼一声,四条臂膀齐齐抓来!
戚泽法身将古灯檠借给罗海,却引动玉尸怒火,不管不顾杀来。罗海和尚手持古灯檠,他本有的那盏莲花宝灯本是其座师忧心他安危,特意从寺中借来,交由他防身,及至返回大菩提寺,早就交还,如今双手空空。
古灯檠在手,罗海心下大定,将一身法力灌注于佛灯之中,立有无边佛火冲天而起!
玉尸本是千年古尸通灵,将尸身炼得金刚不坏,受了那截万年不化骨之中尸气滋润,修成法相,那法相亦是以元身炼成,可大可小,收放自如。与炼气士修成的纯由真气凝聚的法相,更有一番玄妙。
四条白骨臂膀抓来,其中一条掌中尚抓着昏迷不醒的杨铁手,伸到中途,忽然被无尽佛火狠狠一燎,当即痛彻心扉,闪电一般缩了回去。
这一下更令玉尸三尸神暴跳,也跟忌惮古灯檠之威,暗叫道:“怎的那该死的佛灯威力似乎大上许多?”
戚泽法身喝道:“罗海,你缠住那厮,我去尸气罩之下诛杀僵尸!”
罗海道:“此举太过冒险。”
戚泽法身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可令这些僵尸入得幽州地界,不然一切生灵皆没了活路!”
焦魁忽然将手一摊,掌心中有一道光华,伸缩不休,竟是令明轩的破劫飞刀,令明轩一死,不知怎的被这厮到手,那厮一脸淫笑,说道:“白捡一个大便宜!”
戚泽一见,记起天虹子所遗飞剑之事,气不打一处来,若非这厮废物,岂会让祁无回夺走飞剑,害的他还要再入北邙山一趟?没好气道:“既然是你得了,便好生祭炼罢!”
焦魁面色一苦,这柄破劫飞刀令明轩宝爱异常,珍若性命,刀中留下极深烙印,若非正主身死,哪里轮得到他染指?本想借戚泽金面,请罗海和尚出手将飞刀中令明轩烙印抹去,如今看来,只好自己动手。他与令明轩是同一级数,想要将飞刀据为己有,只怕要下一番苦功了。
戚泽法身喝道:“莫要贪恋宝贝,随我冲杀一阵!”将身一摇,罗汉伏魔神通运起,身外又有一层小无相禅光闪动,不由分说,已一头扎入那尸气罩之中!
白骨噬天大阵甚是玄妙,能自发运行,汲取天地之间的尸气魔气,反哺阵中无数僵尸,又能隔绝一切纯阳真火法力,可谓是北邙山一脉阵道之法的最高杰作。
可惜万乘龙君甚是吝啬,赐下的白骨噬天大阵并不完整,威能亦自大减,不过也正是如此,玉尸方能以区区法相级数,勉强催动阵法。
玉尸见戚泽法身毫不犹豫穿入大阵,暗自冷笑,喝道:“不知死活!”此阵蕴含先天尸魔大道,能将一切生灵转化为不化骨僵尸之身,比天魔魔染霸道之处也不遑多让,那秃驴区区修为,就敢只身犯险,简直便是自寻死路。
果然戚泽法身一入尸气罩中,立有无尽尸气扑来,如入泥潭,进退维艰。那尸气浓稠之极,几乎凝成实质,对僵尸来说,乃是无上大补之物,怪不得能隔绝大日光华,但对正道修士而言,则是丧命之毒药!
小无相禅光暴涨之下,与周遭源源不绝的尸气抗衡消磨,尸气不断,佛光亦是不绝,但长此以往,必是戚泽先耗尽真气,被尸气污秽了金身,堕入尸魔大道。
戚泽法身早有准备,喝道:“焦魁!”
一声低沉龙吟响起,一头遍体浴火,长有十丈,鳞甲齐动的硕大火蛟凭空现出,扭须怒目,四条蛟爪划动之间,游走大阵之内,播撒无量真火。
焦魁这厮只在古灯檠中厮混,受佛火金焰灼烧炼体,将本命蛟火之中也炼出了一丝丝佛火金焰之性,能克制妖邪,慑服魔头,蛟躯渐往纯阳之躯蜕变。
天下妖族修行,亦是走的炼形、炼神两条路子,似火蛟这般天生蛟躯强横的,当可形神兼修,此乃天生异种之优势,别的先天身躯孱弱之妖类便学不来。
焦魁一出,搅动无边真火,将大阵之中尸气烧的滋滋作响,生出一片腥臭之意,尸气受了佛火蛟火灼烧,化为片片轻烟。焦魁大喜,心道:“我老焦到底十分有用!”越发卖力催动蛟火。
有焦魁出手,戚泽法身压力大减,亦将小无相禅光催动到了极处,加持于蛟火之上,更增其威力。同时一跃而下,双足一旦落地,立有无量僵尸潮水一般涌来!
那群行尸、黑僵、白僵,尸身之上各自生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