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涵那化身是用炼魔宗秘法炼制,虽是虚幻,却能迷惑修士五感六识,等闲人物绝难识破,可惜遇上了戚泽。目识一转,已然窥破其中底细。
戚泽冷笑道:“你用化身引逗我前来,真身只怕去杀万成了罢?他是金丹级数,你就那么有把握杀得了他?”
赵灵涵化身笑道:“我非但要取万成性命,还要用他献祭天魔,成就我之魔业!戚泽,我本念在你我同出于伏龙镇,尚有几分情面,但你冥顽不灵,不肯入我魔道,只好将你除去!”
戚泽笑道:“好大口气!赵灵涵,我也念你是伏龙镇之人,屡次留情,实是盼望你能改邪归正,无论道门佛门,皆有正果,何必在魔道之中沉沦,杀生害命,多造罪孽?”
赵灵涵拂袖道:“话不投机!”
戚泽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金刚神掌望空拍去,那赵灵涵化身诡异一笑,吃金刚神掌拍的粉碎,成了一团梦幻泡影。
戚泽又用佛光将残余魔气炼化净尽,忽听大喝之声连连,忙飞起半空望去,见不远处万成已然飞身而起,所炼丹炉大开,放出许多药香真气与炼药真火,四下播撒灼烧。
戚泽目识一望,见万成眉心之中一道黑意冲天而起,面露疯狂之色,暗叫道:“不好!万成入魔了!”正道炼气士最忌惮魔头侵扰,就算万成金丹道行,遇上魔染也要束手束脚。戚泽曾预想赵灵涵用甚么手段诛杀万成,也想到魔染之事,但以赵灵涵炼罡级数,怎能轻易魔染一位金丹真人?
万成双目已然赤红,不知瞧见了甚么,大叫大嚷,喝道:“赵家就是老子所灭,你来报仇呀!老子不怕你!哈哈哈!”状若疯狂,自身金丹界域全开,足下三丈之地,尽被丹气充斥,疯狂挥霍真气,打出一道道神通。
那神通一出手,竟而又爆散成天地元气,万成兀自不觉,还在不断放出神通。就在他身外金丹界域之中,渐渐有一层妄境生出。
妄境之所以为妄境,是因魔头以其天魔大道之力,拓印修士道心之中种种欲望思维,以之编织为境。在此境之中,一切按修士心意随心发动,种种欲望悉皆满足,种种修为悉皆成就,种种妄心悉皆圆满,就算修士想要成佛作祖,亦是念动即成。
但此境之中种种毕竟虚妄,如画大饼、如篮打水、如水中月,一旦警醒,仍是一场空谈。故称之为妄境。要支撑妄境者,唯有修士燃烧本身精气元神之力,此精气元神之力乃先天而生,亦是修士之根本,用去便没,融入妄境之中,自然沦为天魔之食。天魔便是靠了吸食修士元神精气为生,继而突破境界,成就更高魔道。
上官湛在天罡大气修炼之时,贯通虚空甬道,已被一头修为高深的天魔染化,偏生自家全无所觉,那魔头就在天魔诛仙罡煞真气之中潜伏下来,及至上官湛身死,那一团天魔诛仙罡煞连带天魔魔意被苟舒舒赠与赵灵涵,被赵灵涵察觉端倪,正好用来暗算万成。
万成也是倒霉,只防备赵灵涵的炼魔宗神通,未想到天魔诛仙罡煞真气之中尚有一头大魔潜伏,天魔无形无相,一不小心便中了招,被收入妄境之中。
万成总算是金丹真人,察觉被魔头所趁,立刻谨受心神,可惜他做业太多,妄境之中不但显化赵家众人前来索命,还有历年被他所害的仇家现身。万成又惊又怕,终于心防失守,彻底为魔头所迷,若无外力拔救,难逃此劫。
戚泽暗叹一声,目识之中所见,万成眉心之中一道魔影越来越是清晰、越来越是凝实,显是渐渐编织天魔幻境,诱使万成元神堕入魔境之中,夺取其丹气精气。
戚泽不知赵灵涵用了甚么手段令得万成入魔,但此时此景万成只怕在劫难逃,暗叹一声,飞身上前,却见赵灵涵身影闪出,手托炼魔壶虚影,向他抿嘴而笑。
戚泽道:“你是用了甚么手段,能令万成堕入魔染?”
赵灵涵竟是知无不言,说道:“说穿了也没甚稀奇,九幽鬼门将上官湛修炼的天魔诛仙罡煞给了我,上官湛死前修炼之时,已遭了一头天魔魔染,自家浑然不知。我将那天魔诛仙罡煞之力打入万成身内,内中天魔自然发动,便是如此了!”
戚泽道:“好毒的手段!”赵灵涵冷笑道:“能毒得过万成灭我赵家满门么?”
戚泽摇头叹息,换做旁人定然舍身去救,但万成为恶太烈,死有余辜,倒令他左右为难,说道:“那天魔能魔染上官湛与万成,道行必高,待其魔染了万成,便轮到你了!与天魔为伍必遭反噬,何其不智!”
赵灵涵笑道:“魔道之中自有克制天魔之法,也不单你佛门就有,你要想搭救万成,须得过我这一关!你我交手数次,大家知根知底,再打也没意思,不若静作壁上观如何?”
戚泽手托古灯檠,说道:“你纵有炼魔壶之助,未必是我的对手。”
赵灵涵笑道:“你倒敢胡吹大气,凭了那件残缺的佛宝,就敢与我放对?须知天魔诛仙罡煞与炼魔宗秘法最是匹配,非是上官湛那个废物可比,你要动手,我失手打死了你,可不负责!”
戚泽冷哼道:“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