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柳与宇文胜对望一眼,皆是憋足了力气。二人双双拜入内门,仍然较劲,皇甫柳对宇文胜始终提防小心,毕竟此人是太子遣来对付自家,若非有差阳错,将寒月珠到手, 说不定已被遣下山去。
众弟子各怀主意,相识相熟者便聚作以对,窃窃私语,吕秋阁也不禁止,径自驾驭天船飞舟破空而行。弟子之中也有不合群之辈,便盘坐下来, 默默练气修行。能入内门者,绝无弱者惰者, 珍惜每一刻光阴,锤炼道行。
皇甫柳向禾山雁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双双冲戚泽而去。戚泽正欲打磨音波剑意,见二人到来,只得无奈放弃,说道:“皇甫兄入了内门,一步登天,可喜可贺!”
皇甫柳笑道:“好说,好说!当日若非戚师弟助拳,寒月珠哪有我的份?这份人情我一直铭记在心!”戚泽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得了皇甫兄的好处,自当效命, 谈不上甚么人情。”
皇甫柳笑道:“此一时彼一时, 那时我全无亲信,唯有禾兄与戚师弟真心助我, 此情此义岂能不令我感佩无极?”
戚泽澹澹说道:“不知皇甫兄入了内门数月, 道行进境如何?”皇甫柳笑道:“托福托福!我炼化了寒月珠,借此修成阴神, 拜入天柱峰中,得传上乘道法,如今已然凝聚一道本命真气符印,不日便要将那枚玉髓炼化,巩固道基。”
禾山雁拍手笑道:“皇甫师兄真不愧为天纵之才,短短数月便已登堂入室,修成凝真!只等炼化了玉髓,道基巩固,便可择一上好煞气池,凝练煞气,真可谓前途无量!”
皇甫柳自矜一笑,颇有自得之意,又道:“戚师弟资质不差,想必也已显化阴神了罢?我可与天柱峰长老商议,接引你入内门。内门所传法门,与外门不可同日而语,若你到手,不出一年, 定可修成凝真, 那时大道可期,岂不是好?”
戚泽见这二位如唱双簧,暗暗好笑,也懒得说明已然修成凝真,不弱于皇甫柳这厮,但听禾山雁提到煞气池,心头一动,道:“禾兄所言煞气池,究竟地处何方?我等若要凝练煞气,须得寻觅与所修法门相合地煞阴脉方可,要寻到合用的地煞之气,可要花费数年乃至数十年功夫的!”
皇甫柳笑道:“戚师弟是闲来无事,翻阅了外门所留那些典籍罢?也不怪你,不入内门,焉知其中奥妙?你道五行宗为何将宗门设在极北苦寒之地,还花费无数代心血,刻意祭炼出五峰山山门?为的便是那一口煞气池!”
戚泽惊道:“五峰山竟非天然生成,而是祭炼得来?”禾山雁笑道:“戚师弟孤陋寡闻了,试问天地之间有如何鬼斧神工,能生出五峰山这等山峰?上应天星,下列五行,中占人和,实话对你说,自五行宗开派以来,历代长老便加意祭炼,立时千万年,才得今日之基业!”
皇甫柳道:“五峰山之事暂且不论,戚师弟,你道为何将五峰山定在此处?便因五峰山山脉之中天生孕有地脉真煞之气,且五行俱全,这才是真正的鬼斧神工,自然造化!有此绝佳之地,五行宗前辈才会落脚于此!”
禾山雁接口道:“旁的小门小户修士为了一口煞气池,须得奔波天下,蹉跎半生,也未必能寻到合用的地脉。但五行宗修士不同,宗门中早已备下完整的煞气池,只消你境界到了,自然可以凝煞,这便是玄门大派之底蕴气度!”
戚泽颔首道:“原来如此!五峰山上共有五座煞气池,无论修炼甚么道法,皆不愁没有煞气可用?”皇甫柳道:“不错,只是你修炼了哪一峰的道法,最好便拜入哪一峰中,如此凝煞一关也好过些。”
戚泽道:“若是我兼修几门,甚至五行全修,岂不每座山头都要去拜?”禾山雁笑道:“戚师弟说笑了,五行宗道法博大精深,堪为玄门最深湛之道统,金木水火土,任选一门,皆要耗费毕生精力,还未必能精通。若是五行齐修,不说你能否成功,只在五峰之间周转,求用各峰之煞气池,便要扒掉你几层皮了!”
戚泽问道:“禾兄之意,莫不是说五行宗五峰之间有甚龃龉?”禾山雁放低声音,悄声道:“听说五峰之间素来不和,太冲峰峰主萧天环乃是掌教至尊师姐,太上长老一般的人物,又是脾性火爆,素来无人敢惹。掌教至尊为人低调,常年在白玉城修行,不问外事,其余三峰峰主踪迹更是神秘的紧。如今实际由太冲峰主执掌内门。”
皇甫柳道:“那位太冲峰主毕竟是个女子,这心胸么……”戚泽微微点头,就见吕秋阁瞥来一眼,三人面色尴尬,登时住嘴不言,悄然散去。
天船横行于极空之上,紧贴天罡大气飞行,戚泽本拟有机会见识九层天罡大气是何模样,抬眼间头顶白气苍茫,罡气氤氲,却始终看不透其中奥妙,只得作罢。
土行玄音剑意已成,剑光激荡之间,先影响肺宫真气,短时之内不会有太大变化,戚泽干脆放下,转而修炼佛法,小无相禅功已有数月不曾温习,当下结跏趺坐,默运佛光。
脑宫之中,环绕阴神的两道佛光陡然急速旋动,随着小无相禅功发动,越发明亮,隐约似有梵音禅唱响动。此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