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之投河,浑身湿透。
虽说那日的气温不像冬日里那样寒冷,但到底还是着了凉的。
奕博文把平之带回去之后就找了大夫给她医治。
奕博文的夫人听说奕博文带了个姑娘回来,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
后来听说这姑娘是妓院里那姑娘,而且还是外面传的他与别人抢的那个。
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带着丫鬟就找上前去了。
平之刚换下湿衣服,正在听大夫的医嘱,奕博文的夫人就冲进来了。
二话不说就让丫鬟上前赶人。
平之甚至都还没弄清楚这个女子是谁的时候,就已经被丫鬟从床上拽出来,赤着脚站在了门外。
奕博文听说了此事,连忙赶过来,就看到平之赤着脚,衣着单薄,披散着头发站在外面。
“你先进去,外头凉!”奕博文说完这句话,就直接进去找了自己的夫人。
奕博文的夫人当场就发作,大呼小叫的冲着奕博文喊。
平之这才明白刚才那个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女子是何人了。
想着自己留在他们家里也确实不妥,而且还引起了人家夫人的误会。便没有听奕博文的话,而是转身离开了。
奕博文看着自己夫人这个样子,也实在是没办法和她解释清楚。
吩咐了丫鬟,让她们直接把她先带回自己的屋子里去。
丫鬟虽然是奕博文夫人的丫鬟,但奕博文到底是主子,她们也不好违背他的意思。
纷纷劝说奕博文夫人,先回去再说。而且这样大呼小叫的也确实不合适,有什么话还是要好好静下来沟通。
奕博文的夫人也觉得自己如今像个泼妇,强忍着,跟着丫鬟打算先回去。
奕博文出门一看,原本站在门口的平之已经不见了。
随手拉了个小厮就问:“刚才站在这的姑娘呢?”
“回大少爷的话,小的刚才看见她往大门口走去了!”那小厮说着就指了指大门口的方向。
他是亲眼看着她走的,那时候奕博文和奕博文的夫人正在屋子里吵架,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拦。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了。
奕博文一听,皱眉瞪了自己的夫人一眼,追了上去。
奕博文夫人本来想忍下来,等二人回了自己的房间,关起门来再说这个事儿。
现在一看自己的丈夫要去追那个妓女,火一下子又上来了,气呼呼的跟了上去。
“姑娘,你还是留在这里,等养好了病再走吧!而且你现在这样……”奕博文说着,指了指平之没穿鞋子的脚。
平之一惊,忙想把自己的脚缩进去,但是裙摆不长,根本挡不住。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一个男子面前赤着脚,实在是有些有损清誉的。
刚才被奕博文夫人一闹,加上平之有有点发热,脑袋昏昏沉沉的,也没想到这一点。
现在被奕博文指出来,脸一下子就红了。
“多谢了,我留在这里会造成误会。”平之一边缩着脚,一边拒绝道。
“你无需听她的,我会同她好好解释的!你这样出门去也不像话啊!”
平之看了看大门口的方向,有些犹豫。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这个樊城其实是没有她的容身之处的,寻亲,可是这个亲到底在哪儿都不知道。
整个樊城,她无依无靠。
老鸨虽说是好心收留她,能给她一口饭吃,但是那毕竟是妓院,她也总不能一直住在那里!
上次被那个遛鸟男调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上次虽然被奕博文救了,没酿成大祸。
但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她不敢保证自己每次都会那么幸运。
她最近住在妓院,下午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出来,生怕遇到那些客人。
而且她这样住在妓院,也会给老鸨造成负担。
可她还能去哪儿呢?
“先回去吧,等病养好了,我送你回去,你去哪都可以,我给你盘缠!”奕博文见她犹豫,趁机继续说道。
这话确实让平之心动了。
她原本的老家离樊城很远,家里人都生病去世了,一个人都没有。她母亲临死之前让她到樊城来投靠亲戚。
本来以为能在樊城找到亲戚,然后在樊城安定下来,便把家里的房产都卖掉了。
走了好几个月才来到樊城。
老家的房子也不值钱,这么些日子以来,钱也都花没了,没有钱,她哪儿都去不了。
若是有盘缠,她或许可以回到老家去。
虽然老家也一样没有亲戚,但是至少还有几个相熟的邻居,她自己一个人种点田,干点农活,应该也可以养活自己。
总比待在妓院强。
“现在就走啊,这些东西就当作是你的盘缠了!”奕博文的夫人从自己头上拔了几只发簪,向平之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