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干。”
任务虽然告一段落了,但是还有一些收尾的活计没有干,外加他要把手头的事物交接好,不然夏油君那个家伙绝对会给他脸色看。
掏了张银行卡给伏黑葵,在伏黑葵无奈的目光中,伏黑甚尔又转身走出了铜雀庙,成了街上众多行人中的一个。
看着伏黑甚尔走远的步伐,伏黑葵叹了口气,把银行卡收好,随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天空。
她并非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要装作什么的不知道。
魈的失踪也好,道成住持的失踪也好,还有惠、菜菜子、美美子身上的异样。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办法掺和进他们的世界,所以她只能竭尽所能,给他们打造一个避风的港湾,期待着她所担忧的一切都尽快过去。
……
轻轻的踢了一脚伏黑甚尔,伏黑惠选择回到庭院里那棵梧桐树下。
过往对父亲的诸多幻想,都在今天一一破灭。
他也曾经问过母亲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当时他的母亲是这么回答他的。
“甚尔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哦。”
他信了,他居然信了。
未曾想过他爸是个混黑的。
忽想起伏黑葵说的,上班时间和地点不稳定,有些危险,一年回不了几趟家。
这难道不是妥妥的极道分子?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灰心,有些丧气。
所以他悄悄溜进了那个夏油哥哥不让他进的房间里,轻轻敲了一下地板。
“你在吗?”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之后,地板下面传来一个声音。
“叩叩——”
我在。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伏黑惠是在偶然间发现这个房间的秘密的。
大概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玉犬就趴在他的床边。
玉犬是他的术式,不会伤害他,这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姐姐说的。
那一夜的玉犬有些不寻常,焦躁到去咬自己的尾巴,然后咬着他的小狗睡衣往外走。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他还是跟着去了。
毕竟好奇心是刻在每个孩子骨子里的天性。
跟着玉犬,他到了那个夏油哥哥不让他进的房间门口。
因为是深夜,所以没有灯,外面下着暴雨,飞溅的雨点溅到他身上,逐渐把衣服挂湿。
“轰——”
先是一道白光,随后就是一阵雷响,炸开在耳朵里,让他的脑子有些嗡嗡。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听见了一道不一样的声音。
“吼——”
像是兽吼,像是人言,但都夹杂着悲愤,夹杂着痛苦。
这个声音吓了他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转身就想逃,却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脑袋里想到了很多关于寺庙的传说,想到了供奉的三眼五显真君的传说。
那么那间房间里藏着的是什么,妖怪?妖魔?还是神明?
骨子里的天性刺激着他转身,然后慢慢走到那间房间面前。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退却,但是他转头却对上了玉犬的眼睛。
玉犬是他的狗狗,他一点都不害怕,他能懂玉犬的意思,那双眼睛里暗藏着鼓励。
咽了口唾沫,他试着推了推房间的门。
出乎意料的,门没锁。
或许这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
房间里的景象让他有些失望,里面很空,只有一张床,一套桌子和一张地毯,看上去很久没有人住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先前听到的声音是他没睡醒,在梦里听到的幻觉。
直到屋里再度闪过一阵白光,窗外传来雷鸣的轰响。
“吼——”
不知道什么生物的吼声自他脚下响起,就好像有什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土而出。
伏黑惠有些害怕了,但是玉犬白又走到了他的身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像是支持他继续走下去。
玉犬黑叼开了地上的地毯,露出一扇木制的门来。
那扇门上画着大片大片的术式,在这样的幻境下有些诡异,有些可怖。
伏黑惠并没有打开那扇木门,直觉告诉他打开那扇木门并不是个好主意。
所以他蹲下身来,轻轻的敲了敲那扇门。
过了很久,久到几乎伏黑惠都要放弃了的时候,从门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谁?”
那声音有些熟悉,但是他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这让伏黑惠感到有些困惑。
所以他问出了口。
“你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让我感到熟悉?
这一次,里面的人(或许是人)并没有给他回答。
窗外的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