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越在忙吗?”
“阿弥陀佛,小僧宗了,见过施主,敢问施主寻主持何事?”
陆征来到鸡鸣寺,左右看看,就在寺后静室处感受到了广越的气息。
不过陆征感受到广越的身边还有其他人,所以就随手拉了个小沙弥问话,结果却被人家反问了。
“你就说是桐林县故人,来找他叙叙旧,顺便切磋一下。”陆征嘴角一勾,却是想到了广越当年和自己打赌的事。
“叙旧?切磋?”
小沙弥宗了豁然抬头,迎上陆征那似笑非笑,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禁吓了一跳。
不好!有人来踢馆!
小沙弥吓得一个哆嗦,然后就仿佛兔子一样起跳,回头就跑了。
陆征抬了抬手,就看到小沙弥去的方向正是广越静室,还以为他是去通报去了,于是便不着急,而是漫步跟在他的身后,一路尾随。
……
静室里,广越正在和一个壮汉相对而坐,一起喝茶。
“还是大师这里清静,家里三个婆娘勾心斗角,真是烦死我了。”壮汉喝了一口茶,叹息一声。
广越也举杯饮了口茶,然后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色是刮骨钢刀,欲是乱心之源,男欢女爱,家长里短,勾心斗角,更是对心境有损,言施主天赋不凡,道行精深,但如此下去,别说修为精进了,不退步都是好的。”
壮汉言腾摇头道,“是我多情,如之奈何。”
广越微微一笑,“阿弥陀佛,言施主不妨多来鄙寺,跟和尚喝喝茶,听和尚念念经,只要悟通了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本意,就能跳出这欲望轮回之苦。”
言腾忍不住失笑,“大师又想劝我出家?”
广越摇头,意味深长的道,“非我劝你,得你自悟,悟明则通,悟晦则滞,贫僧有一个朋友,出身道门大派,天赋异禀,道武双修,但也被狐女所诱,沉沦欲海,消磨血肉骨髓,不得挣脱,之后贫僧随他一路,然后……”
言腾也不由来了兴趣,“然后如何?”
广越自得一笑,双眉一扬,还没说话,门外就传来了前院小沙弥宗了的声音,“主持主持!祸事了!有个您的对头找上门了!”
广越眉头一皱,挥手就将静室房门打开,沉声说道,“进来说话,大惊小怪的。”
“是是是!”宗了慌慌张张的进来,“主持,前院来了个您的对头,说要找您叙旧切磋!”
“叙旧切磋?”广越眨眨眼,有点懵逼,“贫僧自问这些年降妖除魔、救死扶伤,平日里都难出一次平潭县,不曾有什么冤家对头啊?是谁?”
不等广越起身,言腾却将茶杯一顿,长身而起,“不劳大师出手,言某常来叨扰大师,便由言某代劳,帮大师打发了这胆敢惊扰佛门清静之地的小毛贼吧!”
话音落下,那言腾就大踏步的出门而去,留给了广越和宗了一个高大宽阔、如山似岳,给人带来一种极致安全感的雄壮背影。
广越眨眨眼,急忙起身跟上,同时转头问宗了道,“来人有没有说他是谁?”
宗了也眨眨眼,愣了片刻,才急忙点头,“说了说了,他说他是桐林县故人,哎,桐林县,那不就是咱们平潭县的隔壁吗?”
广越闻言,童孔稍稍扩散了一瞬,强行忍住了打破眼前这个才入寺不到半年的小沙弥光头的冲动,身形一闪,就出了静室后院,同时将声音送了出去,“言施主,自己人,道兄,手下留情啊!”
“砰!”
一声巨响,然后广越就看到了刚刚那个宽阔如山,给人带来极致安全感的背影正在飞速向自己靠近。
联想到陆征的修为,广越想了想,侧身一让。
“嗖!”
“轰!”
“哗啦啦……”
言腾从他身侧飞过,带出了一道狂风和残影,然后一头撞穿了后院墙壁,栽进了后院地里,然后被倒塌的墙壁掩埋,腾起了一阵阵烟灰。
“什么情况啊?”
广越回头,就看到一身青色儒袍的陆征迈着轻快的步伐,缓缓而来,一脸奇怪的道,“这人是谁啊?一言不合就开干,这么莽的吗?”
广越眨眨眼,咂咂嘴,“都是误会,宗了还以为你是上门踢馆的。”
“哈?”
“你说要和我叙旧切磋。”
“咱俩哪次见面不切磋一下?”
“前两次好像都没切磋。”
“所以好长时间不见了么,正好切磋切磋。”
“……”
广越呲了呲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感受到倒塌墙壁下的言腾似乎受伤并不重,于是便急忙挥了挥手,将烟尘拂散,然后又隔空摄物,将青砖挪走,显露出了墙砖下一脸懵逼的言腾。
“大师,啥情况啊?”
言腾是在被陆征击飞之后才听到广越说话的,已经晚了。
广越斜了宗了一眼,伸手将言腾从坑里拉了出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