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本来滚烫的耳朵被冷意吹过,冷热交杂间,使得耳根子染上了一层红。
陈声没有说话,直到脸颊被蹭了蹭:“陈雨,你喜欢我吗?”
陈雨两个字让陈声彻底从那混沌状态中脱离出,他避开男人想继续蹭他脸的动作,回答得十分巧妙:“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我觉得是喜欢的。”
呼吸近在咫尺,两个人之间过度亲密,到了无法形容出的暧昧阶段,陈声收回自己不该放在他身上的手,只说了一句:“我不叫陈雨,我叫陈声,声音的声。”
他彻底陷入沉睡,恍惚中又被揽入怀中,唇被亲了下,动作很温柔,像是怕伤到了他一样。
陈声还没完全退烧,本能地去寻找能让自己舒服的温度,唇瓣追寻过去,却被阻止。
第二天一早,或许是吃了药的原因,又或者是被陈雾抱了一夜,陈声身体不再难受。
只是他没想到,房间里都是纸钱,和用纸叠出的东西,堆满了整个地板。
陈声将东西拿到一边,走进卫生间洗澡,随后他穿着干净的衣服开始洗漱时,被一双手从身后抱住。
陈声盯着镜子,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看不见身后的倒影。
他扭头,也什么都没看到。
“你是鬼吗?”陈声歪了下脑袋。
镜子里的少年面容白净无瑕,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疑惑,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人挪不开目光。
“是。”
“为什么没有名字?”
“记不清了,也许是我死了太久了,就连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声声,你喜欢什么样的?”
陈声刷完牙,认真回复:“我喜欢和我差不多的。”
“跟你一样可爱的?那我得努力努力了。”
陈声一顿,眼底的情绪有些微妙复杂,最终化为两个字:“不是。”
后面的他没多说,不想待在房间里看到那些白色的东西,走出卧室。
苗美菊和村长都不在,陈声注意到房间各处都贴上了白色的囍字。
他走进厨房,拿了一个包子吃,目光越过苹果旁边的水果刀。
下一秒,大门被推开,苗美菊快步走进客厅。
陈声吃着包子,拿着洗干净的苹果走出来,就见苗美菊穿着一身白,脸上像是抹了一层白色的漆般格外惨白,眼皮处是殷红的颜色,腮帮子涂了一个很大的红圈,样子和昨天晚上看到的纸人倒是挺像。
陈声咬下苹果,听见苗美菊说:“别急,婚礼时间统一是晚上,天一黑花轿就来接你了,现在还有给你准备休息的空。”
“白色的?”陈声问。
苗美菊一挥手,或许是马上自己儿子就要娶亲心情好,又或者是被陈声逗笑了:“不是,红色的,哪里有人结婚坐白色的花轿。”
她亲昵地揽住陈声的手臂,开始带他参观家里一切贴了囍字的地方,热情地说着柳伞树的兴趣爱好,以及他人有多好,多宠妻。
陈声乖乖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
村长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崭新的黑色牌位,上面写着清晰无比的几个白字:“柳家大少爷柳伞树。”
他将牌位递给陈声:“这是伞儿的牌位,到时候上花轿你要这样抱着,不可离手,知道吗?”
陈声应下,刚接过就有些抱不动,差点掉下去,不禁微微苦恼:“怎么这么重。”
“上妆吧。”苗美菊拉着陈声,用不知道从哪里找出的东西,对着陈声的脸一顿猛拍,还用小皮筋把他有点长的黑发扎成一个小揪揪,随即又拿出红笔,在他的眼皮、脸颊涂抹上厚厚一层红。
镜子里的人脸色白到不像是正常人,又有红色映衬,看起来多少有些说不出的诡谲。
陈声试图用手去擦拭减淡脸颊的红,被苗美菊阻止:“别擦,就这才好看。”
“习俗吗?”少年抿抿唇,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情绪只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被笑意代替。
“算是习俗,我们这边都这样。”苗美菊翻出红色的礼服,在陈声面前比了一下,顿时要上手扒陈声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