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教室定期会举办亲子活动, 本期的主题是“和父母一起打排球~”。
活动内容是大家戴上和父亲/母亲相同种类的动物面具——面具自己在家和父母一起手工完成,在打乱的人群中,把球托给父亲/母亲的方向。
其他人都离开后, 宫野春坐着小板凳,趴在桌子上帮忙剪装饰用的彩纸。
犬畑昌彦从他身后探出头, “春喜欢哪一种动物?”
宫野春慢吞吞想了想,一边剪纸一边说,“狐狸吧。”
犬畑昌彦:“为什么是狐狸?”
宫野春诚实:“现在在剪的纸是黄色的,随便想的。”
犬畑昌彦:“……”
十分钟后,一只手拍了拍宫野春的肩膀。
小孩转头看过去——犬畑昌彦戴着一个说是狐狸也能是狐狸,但是不说谁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总之手工做得超级烂的面具——正笑眯眯地跟他摆手,“怎么样!春, 好看吗?”
宫野春呆住了。半晌,他愣愣道, “……嗯,很好看。”
犬畑昌彦递给他一个同款, “这是春的哦。”
那天的活动办的很热闹。
人很多,大家吵吵闹闹地挤在体育馆里, 但他却不觉得惊慌, 既没有喘不上来气, 也没有应激发作。彩条和绶带被抛得到处都是,宫野春被犬畑昌彦牵着手, 那只包住他的手很大,很粗糙,也很温暖。
很安心。
宫野春愣愣地看着还残留温度的手掌。
是他从来没体会过的感觉。
宫侑把脸上带的面具推上去, 看向他震惊道, “春, 你笑了!”
宫野春疑惑地摸上嘴角。他笑了吗?
好像。是还挺开心的。
活动结束,家长和孩子们陆续离开,宫野春和双胞胎拎着扫把,帮忙清理球场上落下的垃圾和彩带。
扫到某个小孩脚边的时候,宫野春停下来。
他抬头想说“让一下”,但是想起之前宫侑拎着他后衣领骂过“说话给我礼貌点啊混蛋!再摆出那副瞧不起人的脸又不讲敬语老子分分钟揍你啊”,话临到嘴边又改了口。
于是宫野春礼貌:“请你让一下可以吗?”
“礼貌”这两个字是他认为的效果——实际上的效果是:一句非常礼貌的话,配上他面无表情的脸,还有满满“你挡着我扫地了”的眼神,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挑衅。
挡着宫野春的小孩——前排球教室高级班扣杀最强的某个寸头,之所以是前,是宫野春来之前,一下子就被挑衅到了,顿时怒火上涌,“力气大一点了不起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命令我!?”
宫野春满脸问号:他是谁?他命令谁了?他不是用的敬语吗?
属于是本人完全没有攻击的意图,但对方已经被攻击急眼了。
寸头看他一脸不在状态,更生气了,气急败坏,口不择言道,“臭屁什么啊!你也不过是个精神病的儿子而已——而且,那个精神病还不要你了!”
宫野春一愣,他整个人完全僵住了。就像一块被忽然被放进冷冻室的肉,他逐渐从刚刚那种轻松的状态抽离出来,回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紧绷的僵硬里。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
在他说出什么话之前,宫侑从旁边冲了出来,一把揪住寸头的衣领,一拳就砸了上去,“你刚才说什么啊混蛋!有种再说一遍!?”
然后是宫治。
然后是寸头相熟的小孩。
然后是宫野春相熟的小孩。
面前打成一团。
宫野春呆住。
诶?
宫野春后来才知道——他在排球教室竟然是有其他朋友的,除了宫侑和宫治以外。只不过大家都不敢也完全不会跟他直接交流,于是形成了一种很微妙的类似粉丝团体的关系,接头人是宫侑。
简单来说就是,明星→站姐→粉丝的模式。
于是寸头的小团体和宫野春的小团体(虽然他本人完全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存在),就在那一刻全都参与了进去,最后在当事人进行参与之前,演变成了一场十分混乱的大混战。
得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