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两场分别对生川和森然,打完是六点半,刚好是太阳刚准备落山的时候。
哨声响起,森然主将直接躺倒在地,举起胳膊抱怨,“太过分了吧你们——再怎么说直接在场上用多位置同时进攻也太过分了吧!!”
居然还成功了,就离谱!
宫野春和宫侑一前一后站在网前,一个低头拉伸,一个活动手指,从下往上的这个角度,生出一种天然的高傲和气势凛然。
夕阳将侧脸染上一种挑衅般绚烂的橘红色。
宫侑最享受这种败者时刻,狐狸尾巴就差摇摆起来,“也不是很难嘛,略略略。”
宫野春倒是收敛很多,“抱歉……”说到一半,不知道该怎么叫名字。
于是坦然补充:“抱歉,花椰菜脑袋。”
森然主将:“……这个外号谁教你的?”
宫野春:“生川的主将说的,他说这么叫你就可以。”
森然主将:“……”
森然主将抓狂:“啊可恶!天然卷跟直发势不两立!!”
玩了新招数的宫侑很开心,带着一身臭汗就凑过去揽宫野春的脖子,少年被他拖得一踉跄,但睁着死鱼眼也没有反抗。宫侑兴奋道,“刚才那个配合超级棒!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打到那一球!”
他伸手要跟宫野春击掌,“来——”
啪。少年敷衍地碰了一下他的手掌,回答,“哦。”
宫侑没料到这种回复,“啊?”
他揽着宫野春的胳膊更紧了一点,试图指出自己犯贱的地方,“我没换衣服!”
宫野春点头,“哦。”
宫侑大声到讲出关西腔。
“俺身上全是汗啊!!”
“昂。”
“我抱你咯!往你身上凑咯!”
“哦。”
“春,你是不是生气了。”
“……”
宫野春抬眸看他一眼,目光毫无波澜,慢吞吞地把他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拿开,慢条斯理,“我没有。”
说完脱掉号码衣,往长椅边走。
宫侑几步又凑到他旁边,探头,“那一起去吃饭吗?森然说今天食堂做东京特供汉堡排!给你放超多番茄酱呀!”
宫野春喝了口水,低头抿起嘴,单手背起排球包,闷闷道,“不吃,我先回去呀。”
讲的不是普通话,是关西腔,还是最缩略的那种。
宫侑:“……”
宫侑转头,和稻荷崎其他人对上视线,说出肯定句。
宫侑:“他生气了。”
宫治:“绝对生气了。”
尾白望天:“还是生气了吗……”
角名面无表情:“好麻烦,现在怎么办?”
尾白第一时间锁定嫌疑人,“侑,是不是你比赛之后又嘲笑他了!”
宫侑冤死了:“我没有!我干嘛做那种事!话说为什么只问我一个人!?”
他扫视一圈——在所有人脸上看到“这还用问吗?因为只有你会无聊犯这种贱啊”一行大字。
宫侑:“……”
宫侑:“我没有!我发誓!说过一个字让我死全家!!”
宫治:“喂!你发誓别拉上我啊混蛋!?”
宫野春的脾气很好。
好到什么地步呢?就是哪怕宫双子隔着他吵,他也能两头安抚,从不急眼,具备绝佳的降火作用——为此尾白有时候甚至会特别把他塞到吵架的双子中间,效果一流,至今从未失手。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生气。
问题是,他上次生气是什么时候,完全没人记得了!
同理,自然也不可能有人知道怎么办。
宫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给他买好吃的怎么样?这里应该可以叫外卖吧?”
宫侑白他一眼,否决,“这招我刚才已经试过了,他连汉堡排都拒绝了诶!还是双倍番茄酱的!”
赤木吃惊,“连汉堡排都不管用吗?那情况真的很严重啊!”
角名:“……”这帮人到底知不知道宫野春今年十六岁,不是六岁啊喂!
十六岁的未成年人宫野春,并不知道自己的队友正在计划怎么按照六岁小孩的标准哄他——或者是压根没注意这边的动静,他默默收拾好排球包和鞋,连汗湿的衣服都没换,路过几人身边,躬身用关西腔打了个招呼,“我先回去丫——”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宫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