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回来了。 咕咚。 苍阆的吞咽声更大了,他直勾勾地盯着那条兽皮毯,看到上下都在轻轻地起伏。曾经那些被他享用过的地方,如今却将他拒之门外,不允许他触碰分毫。 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 啪。 容姝精准地打掉他的咸狼手。 “不许碰我!” “谁让你不回答我的问题。” 明明是迁怒的一句话,恶狼的眼睛却瞬间亮了起来。 “回答了,就可以碰吗?” 容姝垂下眼,藏住眼底的羞臊,声若蚊蚋:“看、看你表现。” 她没有给出确定的答复,苍阆却把这话当成同意。 “我跟它们都打了一架,打赢了,它们让我当头狼,我就让它们毁掉那本手札,以后都不许吃人肉。” 容姝一愣,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为什么......” 明明那群狼才是他的同类,为了要吃力不讨好,既救了她,还救了另外两个人? 她的疑惑没有说出口,却被苍阆精准地捕捉到。 或许是开了情/爱的窍,他按照本心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浓烈的情意。 “不能吃了他们。” 恶狼站在床边, ?()_?, 最亮最真诚的是那双野兽一般的眼睛,其次是藏在胸腔里的那颗心脏。 “你害怕我。” “如果吃了他们,你会更怕我。” 带这群人类去狼峰前,他只想着冷眼旁观。若他们犯了禁忌,被吃掉实属活该。 他只需要将容姝叼回自己的窝里,日日夜夜缠着她做些舒服的事情。 可她那晚看向他的目光,与看其他狼没有任何区别,再无那一丝让狼高兴快活的情意后,他才感觉到心慌。 苍阆第一次生出害怕。 他的“母狼”是那么地抗拒他,宁愿从悬崖上掉下去摔死,也不愿意被他触碰。 “我不想你离开我,抗拒我。” 恶狼在山岭边缘苦苦等了两个月,他的“母狼”一日不回来,他就一日不回村,直到在隐蔽处僵硬地死去。 又或者与曾经的头狼一样,因为太馋人类的血肉,时常溜到山岭边缘行走,最后被几个持□□的猎户蹦死。 容姝的心已经不知不觉地软了下来,“所以你才带走他们,同时消除了他们的记忆?” “嗯。” 在苍阆的想法里,他已经回答了她的所有问题,可以触碰她了。 吱呀。 床铺被压上另一个人的重量。 容姝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变得僵硬,她死死地攥紧身上的兽皮毯,往里侧挪了挪。 “我还没问完......” 一只温热毛绒的前肢压上她的腹部,锋利的獠牙叼住兽皮毯的一角,缓慢又有力地将它扯下来,随意地扔到青石板地面上。 覆盖在身上的毯子被轻松扯开,容姝瞬间感受到那股藏在黑暗里的危险。 腹间痒痒的,她伸手去抓,抓住恶狼的一条前肢。 容姝大惊:“你怎么变了!” 刚刚还是人形,在踩上床铺的霎那间,就变成了狼形。 恶狼此刻没法回答她,他只想着变成不会说话的哑巴,这样才不会被她的诸多问题不停地拖延,他不想再只能看、不能碰了。 “嘶!” 容姝的眼角冒出星点泪花,她恨恨地揪住冒在身前的狼耳朵。 “轻点!” 狼科动物的舌头上没有倒刺,但也十分粗糙,据传闻说,狼舔人类的脸,会将人类的脸皮都刮破一层。 恶狼没那么残暴。 他早就知道容姝有多么娇嫩,将所有能够威胁她的獠牙、尖爪都收了起来。 只是再怎么细心,压在身上的终究是一只野兽,动作又粗鲁又急切,像是几百年没尝过肉味。 容姝害怕了。 她使劲浑身力气,将那颗狼脑袋揪起来:“你还没有回答我,那些珠宝为什么会在我的背包里?” 其实答案很简单,很符合一只野兽的直白思考——人类就医需要钱,他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只能将所有的珠宝都藏到了她的 背包里。 但恶狼眨了眨眼,只当没听见,若是回答了这个问题,说不定后面还有更多问题等着他。 他侧头,将她刚才使用过的那只手,添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