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若是如大魏女帝那样站到了至高处,或者像晋国的大公主那样生为金枝玉叶,便做什么,大家也都能接受了。但叶碎金没有那地位也没有那出身,便得遵守世间的既定规则。 总之卢美人是始终未遂的。 但不知道赵景文是不是因为这个记恨卢十四,后来他和他的二房九兄勾搭上。 最后大穆建国,二房的九郎得以封侯。叶碎金跟赵景文力争,给卢十四争了个开国县男。 她想再往上争,争个开国县子。赵景文坚持不松口,道:“一门两爵,再贪心是不是要我把位子让给他你才满意?” 旁人看着卢家是一门两爵。 实则卢十四对他九兄笑得是咬牙切齿。 叶碎金很懂那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卢十四到比阳的时候,叶碎金还未归,正好给了他时间视察唐州。 看了一圈,他越发地相信自己对叶碎金的判断是正确的。甚至她比他期望的更好。 他对于叶碎金的会面充满了期盼。 叶碎金终于回来了,一回来就接见了他。 卢十四是听说过叶碎金美,只没想到她是这一种的美。 北地张扬大气的美,和江南温柔婉约的美,真的很不一样。 卢十四行过礼,起身,一双美目,视线便凝在她的脸上,大大方方地,毫不掩饰他对她的欣赏 。 ?想看袖侧的《重生在夫君登基前》吗?请记住[格格党$文学]的域名? 知道这个家伙桃花病又犯了。 好想把他一巴掌拍到地上去。 这家伙生得美,桃花病犯起来的时候,有种不管家中妻子死活的缺德。 但他婚姻很顺遂。他那精明的父亲,给他选了十分适合的妻子。 他与她分工协作,他主外,她主内。 他给她穿金戴银,让她从商人妇到诰命夫人。她给他生儿育女,管理姬妾,操持家务。 夫妻两个人合作得十分利落。在别人眼里,是标准而成功的婚姻。 皇后时常也会召见卢十四的妻子。 在皇后的面前,她也会把那一分面具松一松,喘口气。 “嗐,就是得想得开。知道自己要什么。”她说,“谁个成亲之前,不是两眼一抹黑,扇子拿开才知道夫婿生成什么样子。他生得这样好看,我就已经赚了。再给我诰命加身,我利润翻倍了。” “就是得想得开,想不开的人容易憋屈,憋屈多了容易生病。” “瞧我,我就得健健康康地、长命百岁地好好享受我的好日子。” 皇后那时候凤体违和,太医请脉正请得勤。 这些话听在耳朵里,有时候觉得,她说的也像是她自己的真心话,也像是卢十四借她的口专说给她听的。 或者女人虽身份高低不同,但所面临的境遇常有共通之处,所以一些道理,竟是通用的。 适合她,也适合她。 “十四郎自南边来,可有什么新的消息带给我。”叶碎金问。 卢十四道:“正有一则重要消息要使大人知道,武安节度使催涪,上个月建国号楚,称帝了。这世上,又多了一个皇帝。” 此时,离叶碎金与杨先生说“南边很快要再出一位皇帝”这话,才不过一年半,应验了。 叶碎金可太喜欢这些重大的历史节点了。 这都是时间长河里的锚点,有效地帮助她定位,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去做什么事。 在这些大事跟前,诸如“十二娘未来的丈夫会是谁”、“裴莲今生有孕早于前世,生出来还能是大皇子吗”之类的,便都无足轻重。 时间既是长河,她潜于其中,原就是要掀起巨浪,何况这些小小涟漪。 “他年纪这样大了,一直以大魏遗臣自居,要脸得很。忽然转性称帝,我怕他这个月称帝,下个月就要蹬腿了。”叶碎金开始乌鸦嘴。 卢十四笑起来,浑身上下都是风流。 他瞧了一眼叶碎金身边的少年。 少年生得挺拔俊美,英气逼人,已经初初有了男人的模样。 按照卢十四掌握的信息,这该是叶碎金寸步不离的贴身人,由她一手养大的嫡系心腹段锦。 他看过去,哟,嫡系心腹生气呢,瞪他呢。 贴身二字,令人遐想。 卢十四美目一转,赞道:“大人身在唐州,却仿佛生了眼睛在江南。” “是有这说法,说他身体不行了,才急着登基。” “如今,周边各方势力都在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