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下来助产的产钳,不是正好?#34;一下子,在院中围绕着毛驴的所有人,齐刷刷看向胡淡。那农人一愣: #34;小先生……#34;接着大喜, #34;小先生是读书人,原来还懂医术吗?#34;当然懂得医术的胡淡,没有在第一时间谦虚。于是,在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里,那把丢在后院捡柴的产钳,已经递到了他的手中,而他和他手中的产钳,也已经被递到了痛苦的毛驴面前。胡淡: #34;……#34;他面前是奄奄一息的毛驴。他周围是一道道目光灼灼,期盼着,又害怕地看着他的农人。而那今日收留了他投宿的农户主人,已经不敢看向这里了,只用那颤抖着声音说: “小先生尽管去做,如果最后还是没办法,我们不会怪你,这就是九斤的命。#34;这头驴竟还有名字。叫九斤,不会是因为出生的时候正好有九斤吧?说不定这驴子,也是这户人家从小养到大的……事已至此.…胡淡深吸了两口气,自我鼓励:你学过医,学得很好。你很厉害,你来这里是为了和戴思恭坐而论道。区区一个难产的毛驴罢了!信手拈来,更别说,还有新发下来的工具……应该适用吧?拿着产钳的胡淡,没忘记把产钳擦净消毒,接着蹲下去,将产钳伸入毛驴的身体,准备夹住小驴,拉出来。这东西,如此简单,用法一眼而明。他这样做的时候,心里还担忧着,夹住小驴,把小驴拉出来的过程中,会遇到哪些难题,若是时间拉长了,是不是该给母驴补点元气……然而,当他准确的用产钳夹住小驴,往外一拉,小驴的身体,便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他登时一愣。这么简单?胡淡愣住,周围的人可没有愣住。一开始困扰着他们的,便是小驴生不出来,如今,小驴冒了脑袋,周围的农人是大喜过望,这户农户的儿子们,更是瞬息便赶了上来,按着母驴的身体,小心又迅速的,合力将小驴扯了出来!仿佛有一声“吁——”那是终于生出了孩子的母驴,躺在地上,发出的疲惫叹息。原本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什么也不敢看,只能干等着命运宣判的农户主人一下跳将起来,先去看看小驴,那小驴,重重的,动弹着,很健壮。再看那母驴,母驴喘着粗气,在稻草地上歇息,似乎因为小驴出来了,舒服不少,看着也有精神了些。保下来了!一大一小,都保下来了!当农户主人再度转向胡淡的时候,他眼中似乎已经有了点晶莹:#34;谢谢小先生,谢谢小先生!您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34;只是救了一头驴,能说是救命恩人吗?胡淡有些不自在。但是眼前的农户主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是如此的情真意切,手中所感觉到的粗糙和温暖,也完全做不得假。再看周围那些农户,一个个脸上,都有了钦佩,敬畏的模样。#34;真不愧是读书人,就是厉害。#34;“都说书里什么都有,小先生读了书,所以连畜生生产的事情都懂得了。”“那产钳之前我们还不以为意,明明是个真宝贝!宝贝在我们手里,只是废铁,在小先生手里,却是救命的东西。#34;说到了这里,那些农人里的一个,连忙道:#34;小先生,我家的马这几日也快要生产了,之前找有经验的来看过,说是胎位不太正,生产恐怕有危险,您能带着这产钳,帮我看看吗?它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34;朱元璋的马政,便是让百姓领马、养马。若是百姓领养的马匹死亡,是要赔偿的。胡淡连忙说: #34;这产钳其实是个婴儿接生的……#34;周围人虽然明白,但觉得,孩子先别说,这产钳,应该先给那难产的马、驴用用。胡淡只好继续解释: “太小了,抓抓驴子还可以,马是不行的!”大家懂得了: #34;这有什么,我们让铁匠照着打一个大的,不就好了?#34;众人盛情难却..主要是,胡淡刚刚用了产钳,似乎推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他也有一点点想要……再试一次。毕竟,远离家乡,不用顾虑读书人面子的机会,并没有那么多。于是,半推半就之下,胡淡又留了两日。这两日见,那出外给人接生的老婆子回来了,得知了胡淡为自己家驴子做的事情后,大吃了一惊,接着便像她丈夫一样,对着胡淡谢了又谢,还为胡淡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胡淡虽然极力婉拒,最后还是吃了个肚子浑圆。招待完了胡淡,那老婆子顺势收拾了桌子和厨房,收拾完了,本拟休息,人都走到了外头,却又折返回来,将那放在厨房角落的产钳捡起来。她脸上带着点嘀咕的神气,却将那产钳放到水下,洗了洗,擦了擦,最后,再把它放进了自己随身的稳婆包中。这两日里,那铁匠已经打好了新的更大的产钳,这产钳完工的时间恰到好处,产钳一出铁匠铺,胡淡就接到了养马那家人飞奔送来的消息:#34;马开始生产了,看情况不是特别好,请小先生赶紧过去看看。#34;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胡淡也没有二话,立刻便跟着那人走了。等到了地头,再一看,和之前驴子的问题不太一样,但也差不太多,他拿着新的更大的产钳,探入马的肚子里,当产钳碰到小马身体,并能将小马夹住,并稳稳拉出来的时候,胡淡心头一松。很明显。这一次也成功了。农户里,更多的人围住了胡淡与正在生产的马。人群喻喻的议论声,以及看见小马露头的惊喜叫喊声,都盖住了周围的动静。叫正在为马接生的胡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