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小心地从一本书中翻出一张相片,轻轻将它抽出来,动作谨慎又爱惜。
傅译生斜靠在墙边,嗤笑一声,目光却紧紧落在谢明月手中的东西上。
照片看上去年代已久,边缘已经被磨到失去原有的光泽,但整体却保存得非常完好,一丝褶皱都没有,看得出主人收藏得很妥善。
还真有这张照片?
傅译生有点狐疑,熄灭了烟。
他以为这是谢明月胡诌的,毕竟他印象里从未有过什么照片的存在。
傅译生绕到谢明月身后,趁着谢明月怔愣时抽出照片。
照片上是谢明月和一个年轻男人。
那明显是几年前的照片,照片上的谢明月还不是现在温婉成熟的样子,反而笑得活泼开朗,高高兴兴地直视镜头,一派天真活泼。
她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眼睛亮晶晶,手挽着身旁的男人。
照片年代久远,好像还浸过水,即便保存得再妥当也不免有划痕和掉色。
照片另一边的年轻男人的脸看上去模糊不清,看不真切,只能依稀辨认出熟悉的五官。
傅译生叼着烟乐了:“谢明月,你还说这不是我的照片?”
三庭五眼虽然只能看个大概,但很明显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就这样谢明月还要逞强,硬要说着不是他的照片?
傅译生忍不住发笑:难道这世上还有人能和他长得这么像吗?
不过他确实不记得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了,他印象里并没有留下过合照,也不记得谢明月什么时候笑得这么开朗。
从他认识谢明月起,她就是温柔到有些沉闷的性子,像一潭死水,让人没有任何想要探究的欲望。
反倒是照片上的谢明月……傅译生为自己的想法愣了下。
照片上的谢明月的神情,和高中时的夏晴有些像。
夏晴比她更热烈一些,而照片上的谢明月更天真柔软。
还没等傅译生思索完,谢明月脸冷下来,伸手夺回照片,第一次在傅译生面前露出强烈的攻击性。
她脸色冷淡:“傅译生,别碰我的东西。”
傅译生被夺走时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照片从手里滑走,只来得及看见年轻男人的脖子上有个浅浅的黑点,正正好点在锁骨附近。
速度太快,傅译生有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是痣吗?
傅译生蹙眉,他锁骨上干干净净,根本没长痣。
可能是个污渍吧,毕竟这照片看上去很久了,保存得再好也有可能沾染上污渍。
傅译生没多想这个,转头就为谢明月的态度皱起眉头。
“看一下你照片怎么了?”傅译生看着她护着照片的样子莫名不顺眼,嗤笑了一声:“你这张照片拍的是我,我看一下还不行?”
“何况。”傅译生抬眼:“我人就站在你面前,你用不着舍近求远。”
刚刚他还在为谢明月的态度生气,现在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心里有种莫名的舒坦。
傅译生没细想,把这归咎于自己对谢明月的报复。
还以为谢明月真像说的狠话一样坚定,原来暗地里还在收藏他的照片。
谢明月蹙眉,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傅译生。
他又在臆想什么?
正常人是用脑子思考的,傅译生怎么感觉是用十二指肠思考的。
不过可能也正常?
也许这就是渣男内部的传统也不好说,只有小脑萎缩的男人才配做渣男。
理解,尊重,祝福。
谢明月已经刷完了今天的kpi,成功用一张照片在傅译生心里留下了一个印象。
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谢明月打算摆烂了,根本懒得理会傅译生发癫。
工作就是分批做才有意思,处理男人就是要一起进行才刺激。
“不是你的照片。”谢明月收好照片,又恢复到那种熟悉的漠然。
她轻轻将耳边的头发挽到耳朵后面,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傅译生,自作多情可以,登月碰瓷就大可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