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遇身体僵硬,背部的线条绷成一条直线,和座位牢牢贴合。
车里明明开了冷气,他却感受到体温迅速升高,粉色顺着他的脖颈一路蔓延上耳廓,把耳廓烧到通红。
褚遇竭力保持镇定:“谢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即便是说出了这种轻佻话,谢明月看上去依旧没什么波动。
她动作暧昧,神态却疏离。
视线顺着褚遇的脸滑落,一路移到他的脖颈上去,缠缠绵绵,又轻又柔地拂过褚遇的锁骨处,像羽毛落下了一个吻。
那里有一颗痣。
痣刚刚好落在褚遇锁骨偏上方凹陷处,很小的一点,看上去莫名的色气。
谢明月的指尖抚过,眼神像在望着情人。
“你的痣长得很好。”谢明月似是而非地夸赞:“我见过很多人的痣,都没有你这颗长得对。”
这话简直像调//情。
谢明月看着痣的目光专注又认真,带着点缱绻的怀念意味,仿佛在认真严谨地研究什么学术,和她平日里的样子不太相像。
换句话说,就好像褚遇这个活人的价值,还不如这颗痣一般。
褚遇下意识地感觉有些不太对,但没细思,转念就被谢明月刚刚刚的话吸引了注意。
褚遇咬牙:“谢小姐,您大可以去看别人的。”
“我不是牛//郎。”
谢明月这话说得够侮辱人,简直在说他也是被挑挑拣拣的货色。
仿佛被摆在街边任人选购,等待着别人付出一点代价就能将他带走。
褚遇被激出了一点郁气,觉得这个女人简直不知羞耻、生性放//荡。
从一开始谢明月就是这种态度,模棱两可,似有似无。
他精心设置的陷阱,对方仿佛一脚踩空,无知无觉地踏了进来,使得褚遇产生了一种尽在掌握的感觉。但与此同时,谢明月的兴趣落在他身上的表现却并不是对他情根深种,她仍然恪守着那种近乎贵族式的无理。
褚遇暗自蹙眉,几乎怀疑自己的计划是否真的能顺利实施。
谢明月太傲慢了,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他掌握吗。
褚遇心里有些犹豫不决,即便装得再好,面色上已经带了两分。
谢明月挑眉:狗勾真的好容易被逗急,疯批狗勾也逃不开狗勾的本性,一点逗弄都能让它警惕。
当然啦,这也很好玩。
但是太早了。
动物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觉,小狗也不例外。在他还没有自愿引颈受戮前,她不能太心急。
似乎是褚遇的反应太无聊,谢明月似乎一下子泄了劲,撇撇嘴:“真没劲。”
大小姐又有点觉得没意思了。
她刚刚那副具有极强危险性的样子似乎只是一个伪装,用来试探她的新玩具是否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那一面。
等到玩完了,她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恢复了这幅蛮不讲理的样子。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啊。”谢明月颇为惊讶一般:“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玩。”
褚遇身体僵硬,仍然没有放松:“谢小姐应该不缺人陪吧,为什么找上我?”
不是褚遇不自信,实际上作为褚石的儿子,褚遇充分继承了褚家一代代筛选出的优秀基因,何况他的母亲也是个大美人。
褚遇从小就长得不错,即便小时候背负着私生子的帽子,追着他的到处跑的女生还是不少。
成年以后在褚家地位上升,更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
在这种情况下,褚遇对自己的脸是有认知的。只是……谢明月长得太出色了,在一群好看的人当中仍然是一骑绝尘的漂亮。
在这种情况下,褚遇相信,即便谢明月如实表露出自己的恶劣本性,仍然会有许多人愿意捧着真心来让她糟践。
“当然是因为你倒霉啊。”谢明月毫不心虚,理直气壮地问:“我只是挑个人陪我玩,你合我的眼缘,又正好出现在我面前,不选你选谁呢。”
真是不讲理的理由,很符合她的秉性。
只是随意挑选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