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来着,结果一上车,就记着检查周景明是不是本人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周景明没有立刻回答。
相辰略一思索:“我想,我们还是得过去一趟,不管大太子怎么说,我们只管把证据呈到尊主面前,请尊主判断。”
“我也是这么想的。”周景明笑道。
两人一拍即合,在这件事上仍然按照原定计划执行。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什么时候出发。
距离永夜还有五天,时间有限,相辰的来回速度决定着周景明预期的出发时间。
“一天。”相辰自信道,“只要一天,我就可以带着景明到虞渊。”
“那我们还可以休息一晚上。”周景明松了口气,连轴转真的吃不消。
“当然,”相辰道,“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有点担心。”
“什么事?”
“我总觉得爷爷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今天家宴也是,不想让我多留。”
这么一说,周景明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他并不熟悉相爷爷的脾性,只觉得相爷爷过分客气,太好说话了。
仔细想一想,谁家爷爷不愿意多看看一年到头在外游荡的孙子呢,这种时候,肯定是要拉着孙子多说几句,不管是外面的事,还是家里的事,都迫切需要交流。
相爷爷太体谅周景明了,以至于有些违背常情。
“你的意思是……”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相辰说道,“景明,前面就是我们的营帐了,你的马车就停在院子里,相爷爷安排了人手帮忙,你进去只管安排他们就是。”
“你去吧,明天一早,我们再碰头。”周景明示意他先管他那摊事。
相辰还有些担心,想说什么,周景明向他摆了一下手,转身往院子里去。
身后传来匆匆飞奔的声音。
周景明回头看去,相辰已经跑没影了。
他不由得暗自摇头,想当个族长真不容易,以为回到老家了就能消停一阵,没想到回来还要操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这让他想到还在流明书院当大师兄的自己,那时候也是操不完的心,他是很能理解相辰的。
……
第二天早上。
周景明对着水盆打理好仪表,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便装短打,精神满满地走出来。
昨天晚上,他吸取了一箱灵石的灵气,丹田中的灵脉充盈起来,现在的状态非常好。
今天就要前往虞渊,必须做好准备。
“大师兄,今天这身精神!”符欣荣从另外一边帐子钻出来,迎面就吹彩虹屁。
“来来来,快出来,过来看看。”周景明催着符欣荣过来栅栏这边。
“嚯——”符欣荣抬眼一望,被眼前壮观的景象深深震撼了。
昨天晚上是摸黑来的,只能看见火把照亮的一小片区域。
今天红月升起来了,赤月河谷和两边陡峭的山崖一览无遗。
一道横断山崖将赤月河谷分隔成两部分,相天居就坐落在横断山崖之下,相对独立于另一边更为广阔的空间,棕色的、米色的、白色的兽皮围起来的圆顶帐篷,像一个个草丛里长出来的蘑菇,遍布这片独立的河谷区域。
奔流的赤月河从横断山崖脚下流过,浩大的水流发出嗡嗡震响,水面上升起的晨雾逐渐扩散到河谷其余地方,经红月一照,丁达尔现象十分明显。
“真美啊。”符欣荣感叹。
“我们的马车昨天应该是从堤上过来的。”周景明指着河岸边上垒石堆起的高地。
两人说话间,相辰来了。
“景明,昨晚休息的如何?”相辰笑着问。
周景明端详相辰脸色,相辰眉宇间似乎有些疲惫,但头发梳得整齐,身上换了一件青蓝色的新衣服,应当是休息过了。
看来,昨天晚上没出什么大事,他们还是可以按时出发的。
“很好。”周景明打开栅栏门,交代了符欣荣几句,和相辰一起出来。
相辰没说昨天晚上回去发生了什么,周景明也没问。
两人沿着堤坝往人烟稀少处走,直到河谷变得狭窄,两边山壁合成v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