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道惊雷劈开黑夜的沉浸,闪电从透明的落地窗映了进来,投在卧室的大床上。
床上的江麓徒然惊醒,她尖叫一声,将整个身体蜷缩起来,下意识地颤抖地开口,“祁琛,打雷了你快开……”
她张着嘴,闪电照在她苍白的脸上一闪即逝,旁边没有人。
祁琛已经三个月没回来过了。
又是一道雷霆砸下,她捂着耳朵,用力的咬着嘴唇。
没事的,打雷而已,没事的……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胃里却突然开始痉挛,五脏六腑都像是揪在一起,好疼。
江麓裹着被子,蠕动着身体爬到床沿,强忍着疼痛,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药瓶。
刚拿到手上,窗外电闪雷鸣,惊得她手抖,药瓶掉在地上,不知滚到了哪个角落。
江麓伸手去抓,却连人带被掉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痛不欲生。
她好不容易从床底下摸到药瓶,卧室的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惊得她手里的药又掉了。
江麓猛然回头,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朝着她疾步走来,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到对方的来势汹汹,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
“祁……”江麓艰难地开口,忐忑而又欣喜
地喊出他的名字,“祁琛。”
黑暗中,男人循着她声音走来,似乎发现她在地上,准确无误的钳住了她的手腕,“江麓,跟我走。”
“去哪?”江麓听出他言语之间的急促,还满怀希望地的期待了一下,好像连身体里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你妹妹病情发作,急需输血。”男人言简意赅,脚下丝毫没有停顿。
然而他的话,却如同当头棒喝,江麓眼前一黑,几度晕厥过去。
“你三个月没有回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带我去给你心上人输血?”江麓停下了脚步,不肯再走。
祁琛察觉到她的动作,忽然转身,窗外闪电稍纵即逝,映出他高大颀挺的身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江麓看见,他凌冽不带一丝感情的脸,正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
祁琛冷漠的声音伴随着雷声响起,“莺莺是你的妹妹,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事?”
“我应该做的事?”江麓倔强的抬起头,在他看不见的黑暗中,眼泪簌簌落下,“就因为我是姐姐,所以我就要成为她的移动血库,就要和她分享我的丈夫?把我的一切都让给她是吗?”
她好疼,胃疼,心更疼。
她不
过就是想让他多关心她一下,哪怕是一下,她都会觉得幸福。
可他的眼里只有江莺莺,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她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身体。
“江麓!”祁琛徒然拔高音量,“这段婚姻你是怎么得来的你心里最清楚,你敢不折手段嫁给我,你就应该承受这样的后果,何必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以为谁会同情你?”
当初江莺莺病重,只有江麓的骨髓可以和她匹配,为了嫁给他,江麓不惜以江莺莺的性命作为要挟,逼着祁琛娶她。
是她,硬生生拆散了祁琛和江莺莺。
那日,江麓在莺莺的病房外,高傲地扬着下巴,对祁琛说,“三年,和我做三年的夫妻,救你心上人一命,祁先生,这个交易不亏吧?”
祁琛眼底迸发出激烈的怒火,若眼神能够杀人,江麓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她可你是你妹妹,你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落井下石?江麓,你真够歹毒。”
江麓无所谓的笑笑,“妹妹又怎么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总不能白白把骨髓捐给她吧?我又不是慈善家,祁总你好好考虑一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她天真的以为,三年的时间,足够焐热祁琛的这颗
心,能够让他想起曾经的美好。
事实证明,是她错了。
她不但错了,还错的太离谱了。
祁琛没有心,准确的说,他的心早就给了江莺莺,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
江麓将思绪从回忆里拉出来,望着祁琛的脸,轻轻地笑了,“祁琛,你怕不怕我哪天突然就死了?”
祁琛似乎愣了一下,旋即又传来他讥讽的声音,“祸害遗千年,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也是为民除害。”
虽然能预料到他嘴里没有好话,可江麓心里还是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别耽误时间了,如果莺莺出了什么意外,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祁琛说罢,拽起她的手腕,夺门而出,江麓五脏六腑都在痉挛,却也不及心疼的万分之一。
“祁琛,我活不过三个月了,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江麓哽咽地的祈求,或许声音被雷声掩盖,也或许是他装作没有听见。
祁琛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
他的掌心很温暖,让她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