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午和卫擎苍比完后, 接下来再上台的新生有了参照,便谨慎了许多,全都只从虎贲榜二十名以下挑选对手。
但虎贲榜二十名以下的学长似乎也都不是吃素的。
第一轮比试结束, 两边胜率差不多是三比一, 上了虎贲榜的新生拢共也就只有七人而已。
这七人算是稳稳当当地取得了弘武馆的入场券,未上榜的新生也还有第二次挑战的机会。
之前一名使剑的新生以半招之差, 败给了虎贲榜排在第三十位的对手。
第二次挑战的时候,他似乎也并不打算过于降低自己选对手的标准, 挑了排在第三十五位的学长再次进行挑战, 最后以半招之优势,险胜!
此人于未上榜的新生中只是个例。
在他之后, 为了保守起见, 人人都只敢挑战虎贲榜末位,排在第一百位的学长被新生们过于热切的目光盯得直翻白眼。
第一百位学长在连续被挑战了两场后, 托着苟延残喘的身躯挪下擂台,榜上其他人均向他致以幸灾乐祸的目光。
林岁晚手肘撑着脑袋,为其抱不平道:“前边儿不是还有九十九、九十八、九十七么, 为何就只逮着一只鸭子赶呢, 这都快把人家给累吐血啦!接下来上台之人若还是挑战他,即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小娃娃都明白的道理,有些人为了输赢,竟是偏半点脸面都不要了。
雷万三不等上一位落败的新生下台, 就急吼吼地冲了上去,大声道:“我也挑战虎贲榜第一百位学长, 请赐教!”
“……”
刚下台的学长恨恨扭头, 大骂道:“我赐教你妈逼!老子今日就是拼着缺胳膊断腿, 也绝不与你这种狗屎玩意同窗!”
连续被人当成软柿子拿捏,那学长大约是被激起了真火。
之前比试都是点到即止,此时杀场陌刀真正出了鞘,那必是要刀刀见血的!
雷万三本就是个没甚节操的投机者,哪里招架得这拼死的打法。
九环大刀直劈过去的时候,那学长不退反进。
电光火石之间,他瞬间侧身,陌刀斜削,牛皮护心甲被割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可那学长手里的陌刀却架在了雷万三的脖子上。
刀刃划破皮肉,鲜血顺着刀尖往下滴。
台下离得近的新生被吓得面色惨白,喃喃道:“杀杀、杀人了!”
学长闻言嗤笑一声,挪开刀刃冷着脸下了台。
雷万三愣愣地摸了一把脖子,上面只一道割破了皮肉的口子而已,想来应该是死不了的。
虎贲榜第一百名学长跑到裁判台下躺着,耍无赖道:“大提学,这免费陪练的活我不干了!待会儿若是还有人再想挑战我,怕是得先立了生死状才行!”
上官岳很想踢他一脚,但看他喘得跟死狗一样,到底没下得去脚,只扭头对着剩下的新生,大骂道:“都听见了,不想立生死状,就特么地别一窝蜂地往一个茅坑里挤,换个地儿不行吗?!”
躺平了的学长跟个死不瞑目的冤鬼一般,目光幽幽地盯了上官岳一眼,心想大提学这是在内涵我占着茅坑不拉屎呢,别以为我没听出来!
剩下的新生自觉从九十九名往前挑选对手,再不敢反复挑战同一人了。
戏院里武戏看多了容易腻也容易乏,看擂台比试也同样如此。
比试不紧不慢地进行到了最后,林岁晚看得眼皮沉沉,险些睡着。
散场后,林岁午将自家妹妹从石兽上抱了下来,又顺手接住了险些掉下来的小舅舅赵华维。
韩叔重刚从石兽上滑了下来,就被他二哥提溜了起来,还冲他狞笑道:“你个瘪犊子玩意儿,这一日日的当真是变着花样地找揍,怎么,又想往哪儿溜啊?!”
韩叔重摊着手脚身子,跟撑着腰的大猫似的,理直气壮道:“林老将一家不是在枣花村落了脚么,我上门去拜访拜访,瞧瞧有什么可帮忙的。”
林岁晚躲在她二哥身后,怯怯地瞥了凶神恶煞的韩瞻诚一眼,小声邀请道:“我家宅子如今还未建好,等建好了,小哥哥你来我家玩儿啊!”
韩瞻诚抖了抖手里的小崽子,嗤笑道:“听到了没,人家宅子还没建好呢,你上哪道门拜访去,还帮忙,你不给人找麻烦就不错了!”
林岁午觉得这兄弟俩怕是还有得掰扯,恭敬寒暄过后,便带着妹妹和小舅舅告辞了。
弘文馆那边考试还未结束,林岁晓却提前交了试卷文章。
他没在门外见着自家妹妹,打算去弘武馆寻人时,正好看见林岁午领着两个小娃娃来找他。
林岁晚跑过来问:“大哥哥,你考得如何了?”
林岁晓笑得矜持,回答道:“夫子只出了一题,让写一篇策论文章,我交卷最早,夫子当场便翻阅了一遍,瞧他那反应,我估摸着大约是能通过考核的。”
林岁晓说得有些谦虚了。
事实是那夫子读完他的文章后,当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