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月看了眼还在吃饭的燕明荞, 不由嗤之以鼻。
这是在梧桐苑的时候没见过好东西吗,怎么不分场合,光顾着吃。
燕明玉也是。
正堂四周摆着莲花灯, 纵然是黑夜,屋子里面也亮如白昼。
伺候的丫鬟们都低着头,燕国公似乎起了兴致,要是燕明月不提, 他差点忘了给了几个女儿铺子这事儿。想想也有一个多月了,听燕明月的意思, 似乎经管的还不错,“这一月,都学了什么?”
燕国公想考究一下。
沈氏不轻不重地看了燕明月一眼。
欲扬先抑保全自身的本事,燕明月和孟小娘学了个十成十, 便是挑事也是偷偷摸摸地挑事, 不会堂而皇之突然当着众人的面问——不知二姐姐和五妹妹的铺子什么样了。
燕明月微低着头,答道:“看账本学了些, 知道杂货铺一年到头逢年过节生意最好,因为走亲访友都喜欢送红糖这些。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铺子下个月生意会更好。别的学得比较浅显,女儿就不献丑了。”
燕明月还真做了功课,经营杂货铺也有门道, 杂货铺里面卖的东西比街摊位稍贵, 但什么都有,在一家店就能买到许多。
大到瓷盘铁盆,小到米油香料, 不过, 因为卖的就是这些东西, 很难赚大钱。
一个月几十两银子就差不多了。
燕国公本来也没想过把铺子给燕明月后生意能更上一层楼,就是卖杂货,再赚钱能赚多少。
也是因为如此,燕国公才给燕明玉她们杂货铺子,没给别的,他也怕做不好生意慌了。
燕国公目光带着赞许,道:“不错,不懂之处多问问你母亲。”
燕明月点了点头,“女儿明白的,我头一次学管家,该脚踏实地,不能眼高于顶,不懂之处我会多问母亲的。”
燕明轩看了眼两个妹妹,明荞还在吃东西,而明玉拿着筷子,看着脸色极其不高兴。
难不成,父亲也给明玉明荞铺子了,总不能只给三妹妹一人。
燕国公觉着,虽然这个女儿学问上没什么建树,但做生意还算马马虎虎。
日后嫁人,管好中馈,婆家未必不能高看一眼。
他突然想到燕明玉和燕明荞也管了一间铺子,也有一个多月了,不知现在成什么样了。
“明玉和明荞的铺子如何,生意可还好?”
孟小娘听闻此话心猛地一跳,唇角带了点笑,眼含鼓励地朝燕明玉燕明荞看了过去。
姐妹俩坐在一块儿,因为家宴,免不了说话,倒是平日里一块吃饭,话少些。
但燕明荞光吃饭了,本来家宴就是吃饭,菜还更好吃些。
她碗里是燕明玉和沈氏给她加的菜,有一块红烧蹄膀,蹄筋炖的软乎乎的,红烧酱汁的颜色也好看,而且还没骨头。
半只脆皮乳鸽,烤制的,外皮金黄酥脆,内里汁水丰盈,软烂适中,还有一块鱼肚子,二姐姐给她夹的,燕明荞想留在最后吃。
她光顾着吃饭没听清父亲和三姐姐说了什么,不禁求助地看了燕明玉一眼。
燕明玉声道:“你三姐姐刚在说经管的铺子,生意还不错,上个月利润有三十多两,父亲问完她了,现在问我们铺子的事儿。”
这种场合,多是燕明荞说话多,她功课好,年纪又小,说什么都不会有人计较。
她擦了擦嘴,看向燕国公。
坐在主位上的宁氏却是不知管铺子这事儿的,“什么铺子?”
沈氏温声解释道:“明玉马上就议亲了,所以儿媳让明玉先学着管家,明荞是因为聪慧,她还学了算术课,多学一样也吃得消。明月过了年都十二了,也不小了,平日课程还少,所以她和明茹也跟着学。”
“媳妇想着光看不做是纸上谈兵,所以两人管一间铺子,管着管着就会了。”沈氏笑了笑,道,“这不,挺像模像样的。”
像模像样似乎在说燕明月,又好像在说燕明玉和燕明荞。
宁氏点了点头,等燕明荞开口说话。
燕明荞道:“祖父祖母,父亲母亲,我和二姐姐想着,卖杂货,铺子的利润永远都上不去,便自作主张,换了门生意做,改成了卖吃食。这样既能多赚些银子,也能亲历亲为,多学些东西。”
燕明玉曾带厨娘去过寿安堂,宁氏吃过那些菜,很合口味,按这么来出去卖也使得。
孟小娘隐隐觉得不对劲,若是不好,燕明荞不该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