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带上门出去了,傅朵朵坐在床上,硬生生被逼红了眼眶,难道她不想让他当舅舅,不想让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耍小孩子脾气吗?
他默认了别人对他们的误会,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成熟稳重的表现?
去他妈的成熟稳重。
傅朵朵抬起脚,一脚朝着床尾踹了过去。
“啊——”许绍岩才刚走到电梯口,还没走远,听到这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嘶吼,立刻又折返回来。
“朵朵——”病房里,傅朵朵眼泪汪汪的盯着自己的伤脚——“你别动,我马上叫医生来!”
“傅小姐,如果你是因为舍不得我,想留在这里陪我过年的话,可以直说的,不用这么虐待我们医院的床,还有,我们医院的床很贵的,都是定制的,弄坏了都是要赔的。”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说的一本正经。
傅·想留在医院过年的·朵朵摇头:“我没有想留在这里陪你过年!你谁啊你!长得又不好看,哪来的自信啊你!“那你为什么要踹床,床惹你了?”
“我——”傅朵朵脸色极差,却硬生生接不上来。
站在一边的许绍岩站在一边,忍不住压下了嘴角,傅朵朵看到了,更生气了,他竟然还敢笑她?
不知道她为什么发脾气吗?
“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们!”
傅朵朵发脾气,将人全部赶出了病房。
身体虚,又发了脾气,傅朵朵感觉自己眼前天旋地转的,随时都会晕过去。
被气的!病房外,许绍岩一本正经的和医生道了歉,又正儿八经的问:“她脚没事吧。”
“没事,石膏打得厚,石膏碎了,她脚没事,就是可怜了我们医院的床。”
“……床有任何损失,我会赔的。”
医生看着许绍岩这面不改色的模样,悄悄露了点八卦的心思:“瞧里面这姑娘刚才那激动劲,你们不是甥舅也不是叔侄关系吧。”
“……”医生突然又抬起手:“你什么都别告诉我,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千万别说,知道吗?”
许绍岩有点凌乱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医生喃喃自语的走远了,这医生神神叨叨的,这院确实还是别住的好啊。
下午,傅朵朵的脚重新打了石膏,打完石膏,许绍岩就替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但是去哪儿呢,是个问题。
“你帮我找个酒店吧。”
傅朵朵坐在轮椅上,由许绍岩推着往外走的时候道。
他的那个婚房,她肯定是不会再想过去了。
“去酒店?
你能照顾自己?”
“不然呢,你照顾我?”
傅朵朵负气笑,语带着嘲讽。
没想到许绍岩竟然真的应了:“恩,这几天我照顾你,等过了正月十五,我给你找个保姆。”
“……”所以他也是被逼无奈啊,敢情是因为这段时间保姆都回家过年了,帝都也不例外,“那我也不要去你那儿。”
看了就拱火,看了就碍眼!“放心吧,我不会带你去那儿的。”
明明是顺了她的心,遂了她的愿,可傅朵朵就是愤怒的扭过头:“为什么,怕我弄脏了你那个婚房还是怕被你的那个李小姐知道了生气啊。”
她左一句婚房右一句婚房,语气就跟吃了炸药似得,许绍岩只是沉默着,并没有开口。
傅朵朵得不到他的回答,心中的闷气更大了,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那你准备送我去哪儿啊,我可不是什么又小又破的房子!”
“这几天你就暂时委屈一下吧,过几天等中介回来上班了我就给你租一套房子。”
什么还想给她租房子?
傅朵朵气的胸口生疼,嘴上却在冷笑:“怎么着,你还想金屋藏娇啊,不怕你那未婚妻知道了生气啊。”
“不会,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言下之意是说她小气咯。
傅朵朵子心里那个酸爽,一点儿也不想去那个婚房找虐,可是转念一想,万一李姝瑶突然来了呢,那不正好撞上了,看到她和许绍岩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好!“我去!”
傅朵朵双手一拍膝盖,“你走快点。”
女人心,海底针,这心思变得还真快。
许绍岩微摇了下头。
这过完年想租到房子,怎么着也要等到元宵之后,万一运气不好,时间就更长。
所以她至少得在这儿住上十天半个月。
重新回到这房子的那一刻,傅朵朵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纠结又扭曲。
可是举目望去,这空荡荡的房子里,一点儿女人生活的痕迹都没有,就连洗手间内,也只有许绍岩一个人的洗漱用品。
所以说,他的那个未婚妻其实压根没有来过这里,至少没有在这里住过。
这么一想,傅朵朵立马气儿顺了不少,坐在轮椅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