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鸣!
“然而——”虞珈雪话语一转。
她沉重道:“一个笔修,只能有一支笔。即便是优秀如我,也不能例外。”
笔群中的骚动为之一寂。
“我舍不得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放弃任何一支如你们这样的笔,都让我痛不欲生,心如刀割!”
虞珈雪捂着胸口,神情瞬间转换为十足的悲伤:“所以我需要大家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来求得一个最好的、最合适我的笔,扶平我是去一大片笔林的悲伤。”
眼见笔群中似有几支笔微微摇曳,虞珈雪不紧不慢地接着开口。
“我亦曾经通过重重选拔,才能进入到此地面对而你们,而此刻的你们,恰如彼时的我。时光经年流转,缘分就在每一点一滴逝去的光阴中结对,我相信,最后从万千笔群中剩下来的你,一定是最棒的、最适合我的那一个!”
随着虞珈雪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笔群中再次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嗡鸣。
所有剩下来的笔齐聚一堂,它们恍若凡尘界中努力博帝王一笑的后宫妃嫔,花枝招展,花样百出,竭尽全力地在虞珈雪面前展示自己的光芒。
一支木色的笔轻轻垂下,碰了碰虞珈雪的手,牵动着她的手在虚空画出来一张贵妃椅供她坐下;另一只红色的就立刻占据了虞珈雪的左手,画出了一套茶具,连带着空中都似乎溢满了茶香。
两只手都被占据,别的笔也不耽误。它们有的绕到身后为虞珈雪绾发梳理,有的干脆绕在虞珈雪的周边,摆着花样的打转。
一时间,空气中依次漂浮起梅兰竹菊等多重意象,香气扑鼻见,刀光剑影无限,众笔更是花样百出,极其精彩。
999看得瞠目结舌。
它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一个虐文为主题的世界,见到这种点家式宫斗争宠剧情?
999倒吸一两口气,颤颤巍巍道:[这、这难道就是演讲的魅力吗?]
虞珈雪顿了顿一下,挠了挠头:“我们人类通常管这玩意儿叫‘PUA’,不知道你们系统怎么看?”
999:[……]
好像是呢。
跟着虞珈雪久了,它差点忘了,曾经的自己也是一个PUA好手来着。
众笔才艺尽显,虞珈雪看得津津有味。
她挨个点评:“你这个画吧,画得还是可以的。就是这个墨吧,实在不够好看。”
“唔,红色的梅花啊,红色是可以,但是稍微单调了点。改成了绿色?绿色不太符合常理啊!嗯,靛蓝色倒是清雅,但是吧,感觉少了点味道。”
“哦,这是设计了桌子?有心了有心了,但是怎么总觉得,你们这个桌子的样式,差了点味道呢?”
“什么?你是在问我,差了什么味道吗?”
虞珈雪盯着面前悬浮的笔多看了几眼,旋即痛心疾首道:“就是内味儿啊!就是一种感觉,我没法用语言描述,但你作为我的命定之笔,你一定懂啊——!”
999:[……你自己都不懂凭什么要别人懂?!]
虞珈雪振振有词:“可我要是懂了,还需要它们干什么?”
999:[……]
捏妈的,硬了,拳头硬了。
别说这些笔了,它都想代替自己曾经的前任和尚宿主来打死这个邪恶的甲方。
终于,在虞珈雪的苦(g)口(g)婆(diao)心(nan)之下,原先满满当当的一堆笔,只剩下了最后三支。
这三支笔俱是不同凡响、
前两者支笔光华万丈,外表璀璨夺目,饶是虞珈雪拿在手上细看,也觉得无从挑剔。
相比之下,最后那一支呈灰褐色的笔则要寻常许多。
灰褐色的笔杆,如染墨似的笔尖,看起来有些浑浊。
虞珈雪拿在手上挥了挥,借力花了一朵小花。
透过光芒,她其中隐约有一条暗红如血的墨纹从笔端流淌至于至于笔尖,整个笔的样式倒是不同寻常,而是宛如一枝枯萎的枝干,唯有笔尖和尾部,稍稍显出了一点墨绿。
而方才在空中画的花……
虞珈雪嫌弃道:“怎么我画什么它就出来什么?”
这笔怕不是个傻的吧!
999:[???]
它看着这位小祖宗挑剔了半天,结果就冒出了这句话?
999再也按耐不住:[这不是你操控人家画的吗?!]
虞珈雪不可思议:“是我画的,但它作为笔不应该帮我美颜一下吗?”
比如她画出一个榴莲自动美化成镜子,画一个树杈变成茂密的参天大树,画一朵简笔圈圈五瓣花,能给她美容成可爱美丽夺目的一片姹紫嫣红的花丛。
不求多么高超的技巧,这些基本的能力还是要有的吧?
999:[……]
999:[……您也知道它只是一支笔啊!!!]
谁踏马的会对一支笔有这么多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