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记得。”黑袍人疑惑道,“那一战有什么问题吗?”
“呵”裘白衣轻笑了一声:“问题倒是没有,但很显然,他当时所用的招式并不简单。我还记得他一指点出,风云变幻时的场景,那分明是神通境强者出手时才会产生的天象变化。既然他当时就能使用这样的招式
了,那现在呢?”
“现在……应该用起来更轻松了吧?”黑袍人推测。
“那么你觉得,有哪个天人境强者能在那样的招式下走过一招?”裘白衣问道。“应该……或许天人榜前几位的强者能挡住。他们本身就有天人境巅峰的实力,身上又有神通宝器护身,接一招应该没问题。”黑袍人一边思考一边道,“不过,一招之后,免不了两败俱伤,谁输谁赢,就得
看各自的底牌如何了。”
“分析得不错。”裘白衣点点头。
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身形在梅花树上舒展开来,姿态无比放松:“所以,综合考量,姜远的实力起码也在天人榜前五之列,就算排到第一,也不算过分。”
“这么说,你真要把他放到天人榜第一?”
“当然……不。”
裘白衣猛地一个翻身从梅花树上跳了下来,月白色的长袍猎猎翻飞,衬得他的身形愈发洒脱。
随手掸了掸并不存在灰尘的衣角,他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莫名带着几分深意:“这么有意思的事情,直接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说着,他习惯性地转了下笔刀,随即伸手捏住,在玉折子上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瞬息间一蹴而就。
写完,他抬起玉折子,对着光看了一眼,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回头你记得去找人告诉姜远,说他这次欠我一个人情。我会找机会把人情要回来的。”
说完,他随手又翻到了青州府灵台榜的那一页,笔刀一勾,灵台榜上,姜远的名字瞬间消失不见。
“他会认吗?”黑袍人有些迟疑。
“他当然会认,也必须得认。”裘白衣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语气笃定无比。
正当他准备合上玉折子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的一顿,一道星光缭绕中的纤丽人影自他脑海中划过。
裘白衣不由笑了:“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
说罢,他再次提起笔刀,刷刷刷写了几笔。
刹那间,薛灵的名字就出现在了灵台榜上。
一阵风吹过,几片灼红的花瓣随风而落,飘飘荡荡地落在了玉折子上。洁白的玉折子光泽温润,金色的字迹微光潋滟,和红艳艳的花瓣相映成趣,美得格外让人心动。
黑袍人注意到他写的内容,瞬时间目瞪口呆:“灵台榜第一?!”
“有问题?”裘白衣瞟了他一眼。
黑袍人脑子有些乱,连说话都有些磕巴:“不是……她……她又是为什么?”
“你啊”
裘白衣无奈摇头。
他随手把玉折子和笔刀收了起来,抬步便往梅林中央的石亭走去。
临走,他抬手拍拍黑袍人的肩膀,叹道:“回去好好看看文武法会和忠武侯府的留影,仔细看她身边的那只白虎灵宠,还有她出手时的那片星光。”..
“要是这样还不明白,你也别当这听风阁的管事了”
清朗的男声带着悠扬的尾音,就如他的气质般一派风光霁月,话语中的意思,却毫不留情。
黑袍人顿时呆住了。
……
南泸州上空,一艘庞大的运兵船正穿云而过,朝着晋阳城的方向缓缓驶去。
运兵船侧面,金色的军团徽记在阳光下光芒闪烁,昭示着这艘运兵船所属的军团南暝军。
运兵船上,某一个舱室的套间里,一个穿着浅绿色法修长袍的美妇人侧身倚在美人榻上,一边翻阅着手中的典籍,一边看着两个少年嬉笑打闹,神色惬意而放松。
这美妇人,赫然是姜定山的亲姐姐,姜心妍。
一个白色玉片缀成的玉折子静静地躺在旁边的矮几上,也不知是被谁扔在那里的。
蓦地。
洁白的玉折子上亮起了点点金色光芒。
姜心妍神色一动:“难道是榜单更新了?”
说着,她随手放下典籍把玉折子拿了过来,翻开朝里面看去。
顺着金光闪烁的痕迹,她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榜单变动的位置,随即眼眸一亮,瞬间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居然是定山?!”
盖昕原本正和另一个少年在嬉闹,听到这一句当即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三叔上榜单了吗?”
“是啊”
姜心妍随手把玉折子翻了过来正面对着盖昕,指着上面的某个位置笑道:“你看,天人榜第三十二位。”
“第三十二位……姜定山……还真是三叔!”盖昕顿时两眼放光,“三叔真厉害,居然一下子就到了三十二位。我听白衣说过,天人榜前五十很难挤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