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温照白跟着温相入了皇宫。
大夏朝的宫殿不同于温照白在现代看过的那些明黄砖瓦、绿檐红柱的宫殿那般宏伟明丽,但却也同样不失皇室的威严庄重。
屋脊、屋角处有起翘之势,窗棂、梁柱与石座的雕刻颜色多样,与宫殿中的亭台楼阁浑然一体,生动却又别有意趣。
皇宫外层那层高大的城墙,让灵巧的宫宇又多了分不可侵犯的庄重,将这偌大的大夏皇宫同宫外热闹繁华相隔开来。
温照白随同温相被引路的女官带到举办宫宴的紫宸殿,在左侧第一排座位上落座。
温宰相作为当朝唯一的宰相,多的是人巴结讨好,她刚一落座,就有官员过来向她敬酒。
席间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温照白身上,毕竟女皇的圣旨一下,京城中无人不想知道这温家嫡幼女是哪位,竟然能尚帝卿。
而最有趣的是,今日宫宴,那程小将军也是到了的。
想到温照白与程凌瑶以及荣安帝卿之间的那些事,那些平日里最是老成持重的大臣们,连眼神都仿佛在发光。
温照白并不在意那些八卦的眼神,径直在温相身后的席位上落座。
她前方的紫檀小桌上已经摆放了几样菜品。
菜品说不上有多昂贵,但样样精巧。
早便听闻新帝尚节俭,如今见此温照白也不惊讶。
她身旁坐的林太傅家中的嫡长女林千霜,对方见她落座,主动斟了杯酒朝她道:“恭喜温女君,好事将近。”
温照白也从善如流地倒了杯酒,抬手回敬:“多谢女君。”
她与林千霜并不熟稔,但因为她是好友林千俞的长姐,温照白对她多少比跟旁人熟悉几分。
两人又随口聊了几句,便听到门外女官通传:“女皇驾到,荣安长帝卿到——”
两人连忙起身,跟着众人一同行礼。
没过多久,就听见女皇道:“平身。”
温照白抬头时微微朝上座偏了偏,一抬眸便看到了坐在女皇身旁的男子。
对方一身月白织金长袍,宽大的袖口处,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手指,指尖泛着淡淡的粉,再往上,便是一张堪称完美的容貌。
温照白平日跟着林千俞,花红柳绿之地也去过,却从未见过有男子像他这般好颜色。
肌肤如玉,粉唇似含苞的花蕊,眉如新月,眸中仿佛藏着一湾清池,在宫殿流光溢彩的宫灯下,泛着冷淡的清光。
只是眼睑下透着淡淡的青黑。
他,没睡好觉?
温照白下意识想。
也是这时她才注意到,这位帝卿好像有些格外的清瘦了,搭在椅子上手腕白皙纤细,被白玉腰带缠着的腰肢也细得惊人,仿佛轻轻一折便能折断。
尽管大夏男子以纤瘦为美,温照白也没见过有瘦成这般的。
帝卿莫不是身体不好?
这个想法只粗略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便又被她抛之脑外。
她垂下眼不再多看,只端坐在秀墩上,时不时添一杯酒,夹一筷子好菜。
莫说,这宫中的佳酿就是与宫外不同,杯底不见半分浑浊不说,入口甘甜,回味却无穷。
更莫说驼峰饺子、炙子骨头等,也是又鲜又香,除了有些凉了之外,没有任何缺点,比她在宫外吃过的鲜美许多。
吃饱喝足,她的目光便又落在了宫殿中的雕刻之上。
宫中的雕刻工匠皆是能人巧匠,手艺自是不必多说,雕梁画栋,连桌角的兽首都仿佛栩栩如生。
温照白看着女皇身前桌上的那只雕刻的金凤,一时看入了神。
忽然,手肘被身旁之人扯了扯,她疑惑地转头望去,就见林千霜在给自己使眼色,她一愣,抬头一看,才发现女皇正看着自己。
温照白:!!!
她连忙起身,躬身行礼。
就听见女皇道:“不必多礼,日后温家女君便是朕的弟婿,都是自家人。”
温照白可不敢跟女皇是自家人,连声道:“臣女不敢。”
女皇瞬间竖起了眉:“怎么,你是看不上朕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