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是来打直球的。
实际, 他从一开始打的就是直球。
那天,喝醉的季夏橙问他:“咦, 你是不是老神仙派下来陪我一起上综艺的?”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谁?”
“白果!”盛景见她眯着眼睛, 一副迷茫的样子,提醒:“你是不是忘了?小的时候,我们一起爬过山, 偷过酒,还写过……婚书。”
“哈哈, 我们写过婚书吗?那我们有婚约在身呀,你可以陪我一起上恋综了呀!”
道家的婚书是要上表天庭下鸣地府的,禀告完祖师爷之后,要是离婚,女的不入轮回,男的生死道消。
那一年夏天, 他写好了婚书, 她签上了大名,他还想上表天庭,被及时赶来的师父拦下。为此,他还被师父罚跪了整整十炷香。
彼时他一点都没有觉得膝盖疼, 还挺自豪的。因为他罚跪的时候, 他五岁的小媳妇儿, 就搬个小板凳坐在他的旁边哭哭啼啼。
那年他也才六岁半而已, 可能是进入了幼童叛逆期,十分臭屁地认为,即使师父棒打鸳鸯, 他们以后也会在一起。
如今师父早就千古, 幼时的婚书也自然是不能再算数。
三年多前他从国外回来, 季家的姑姑原本说,让长大的两人见个面,顺便相个亲。
后来他就听到了她拒绝见面的消息,再后来,她便官宣了和乔森北的恋情。
有些话藏在心里,他憋了很久。
起先他还有顾虑,现如今她不是亲口说过不会跟乔森北复合!
这一次的录制他借着拍广告的借口,做了多过分的事情,他以为录完了综艺,她一定会气呼呼质问他,谁知她溜的比兔子还快。
此番他跟来与其说是打直球,不如说是来逮人的。
小时,师父便教过他,万事万物都有自然规律,应当顺应自然。
但强扭的心思一旦起了,便死活压不下去。
即便是要逆天而行,那便逆了!
盛景特意清了下嗓子。
保姆车里的季夏橙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她刚刚居然听到了盛景的声音。
她抬手捶了下额头,喃喃自语:“清醒点吧!”想那个狗男人干什么?
盛景敲了敲门。
季夏橙还以为是美美吃饭回来了,托着腮:“进来吧!还敲什么门!”
然后,她再一抬眼睛,就看见了盛景。
季夏橙当真受到了惊吓,语无伦次地说:“你,你……”
她想问他怎么在这儿,还想问他来了多久?刚刚她说的话他有没有听到呀呀呀?
一不小心,一抹红晕先挂上了脸颊。
盛景故意道:“你脸怎么红了?”
一生要强的女人瓮声瓮气地说:“打了腮红!”
盛景扯了嘴角,笑意染上了清冽的眉眼,氛围感绝了。
但季夏橙现在看不了他笑,一看见他笑,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是眼不见为净,她气鼓鼓地扭了脸,看向车窗外。
盛景坐在了她的对面。
保姆车外,好像响起了美美跟别人说话的声音。
是这样的,明星进组拍戏一进至少都是两三个月,明星可能跟明星成为了小姐妹,明星的小助理跟明星的小助理也能成为小姐妹。
美美性格活泼,人缘不错,有很多剧组的八卦都是美美给她带回来的。
季夏橙竖了耳朵去听,可一句都听不清。
这时,盛景突然开口:“王禾子今天要拍杀青戏!导演气她的私自炒作行为,连杀青的蛋糕都没让人定。前几天有一个早就杀青的男演员一共才十几场戏,还有杀青蛋糕呢!”
季夏橙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盛景“哦”了一声,“应该是你想听,听不清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见了!”
季夏橙深吸一口气,下一瞬间就趴在了桌子上,一边跺脚,一边嘤嘤嘤。
他就是故意告诉她,他听见了她刚才说的话。
季夏橙干脆豁了出去,“对,别人缠着我问你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