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高和于继明父子大概完全没料到程婉态度如此‘冷酷’, 反而更加来势汹汹。
这下不但要对簿公堂，翻出过往旧账，渣男小三的舆论甚嚣尘上, 就连企业过往曾经花大价钱压下某些黑料也被翻了出来, 比如工程变成烂尾楼，食品出现安全问题等等。
这些本来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的, 谁也不比谁好, 能这样不顾代价下死手的也没几个人了。
而从于氏企业本身的问题入手，也是程婉在女儿这里得到的启发。如建筑和食品这类行业本来就是经不起查的, 一旦受到关注，很可能被相关部门盯上展开调查, 这可是戳中了于高的软肋。
莫晴已经不敢让女儿再去学校了, 先请假留在家里, 她讥讽地看着这对父子, “看来程婉那个女人一点也不顾情面啊。”
于高冷哼了一声, 也恼怒于儿子居然没能让程婉心软，反而下手更加不客气了起来。
不过既然撕破了脸皮, 也没什么好怕的。
于高敢这样想, 主要还是因为他私下调查了亿星游戏工作室的背景很久了, 还没有挖出来更多的东西。
想来程婉这个女人也不会有什么过硬的背景后台, 不然之前也不会遭到游戏圈子的联合狙击, 弄得游戏险些下架。
如于高这种久经商场的老手，深谙一个道理，想要洗白自己，那就得给别人泼更多的脏水。
很快, 由他授意自家律师发表了一番声情并茂的说辞, 指责是程婉当年水性杨花, 先出轨和别人有了私情，还有了野种。他是在失意之下才遇到了现在的妻子，得到对方的鼓励才重新站起来等等。
经过他这样颠倒黑白，反而衬托出于高和莫晴才是真爱了一般。
另外于高又买通了不少媒体造势，故意引人去遐想，程婉一个没学历出身寒微的女人，两年时间不到就创立这样一番事业，但最开始的资本又是哪来的，说不准爬上了哪个大佬的床。
社会舆论环境本就对女性比较苛刻，尤其还是事业成功的女性。
多的是人想用放大镜去挑剔找出她们身上的缺点，但凡有点问题，就理所当然的指指点点说，看吧，果然是这样的。
仿佛只有通过利用身体美貌这样不正当的手段走捷径，女人才有可能成功，才可能凌驾于大多数平庸普通的男人之上。
于高太了解这样的心理了，并且轻而易举地利用了起来。
………
如他所想的，这些言论一放出去，没多少人再盯着于氏企业的问题不放了，至于董事长是攀上白富美大小姐的凤凰男，又是抛妻弃女什么的，这不是很常见么。
多少男人巴不得自己混得这样成功呢。
甚至有人还相信了于高的话，更是对程婉编排不已，比如什么当年是女方先出轨了有钱人，说不定背地里当了多年的地下情人二奶什么的，这会才风光的出现在台前，又是开公司又是赚钱什么。
程婉看到这些谣言，心态已经很平静了，尽管于高无耻下作的手段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当初对方可以在老家传播流言，生生逼死了她的父母。
现在不过是放大在了公众社会舆论层面罢了。
但这些又怎么比得了她多年来的抑郁绝望，还有来自亲生儿子的背刺伤害呢。
她毫不犹豫地对周律师坚定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要告下去，直到他们道歉为止。”
这一次，她绝不会妥协的。
………
见到这样意志坚定又有决断力的程婉，萧函也有些高兴，至少她这两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而于高对程婉的抹黑以及推卸责任，能够迅速掩盖一切他身上原本的污点，归根究底是社会对于女性的偏见，不会因为女性的成功而减少，反而更加尖锐。
可是亮眼的光彩，是那么容易被抹灭的吗？
萧函是习惯了给自己留底牌的人，连发行游戏都不忘留下后续计划，更何况是为了帮助程婉，完成原身的执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