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好”了,他似乎还有点遗憾??
她一辈子好不了他是不是就高兴了?
黎瑶现在没顾虑了,自然也不再装,立刻说:“是,道君离宫次日便已痊愈,劳烦道君费心了。”
她说完就侧过了头,提醒谢无极松手,他也没强求,很快松了手。
黎瑶没抬头,但谢无极是从外面回来的,身上又都是血腥气,不难判断出他是去做了什么。
通常这个时候他会去寒池沐浴,黎瑶需要去侍奉,但她想到挂在宫门上的诏书,神神秘秘的右护法回来了,今日大约不需要她去侍奉。
果然不出她所料,谢无极离开这里就去了寒池,她暗叹自己又逃过一劫,却很快被带到了寒池之外。
“右护法在宫中,道君应该是不需要我的。”黎瑶看着将自己带到这里的方休。
方休淡淡道:“当初是你主动接了右护法的差事。”
“那是想为道君和右护法分忧,如今右护法仍在宫中,想来并不忙碌,那我就……”
功成身退四个字还没说出来,方休已经将她推进了门内。
隔着重重水雾,黎瑶看到披着白色里衣的谢无极随意地坐在书案之后,翻看着堆积如山的玉简。
从玉简上的标记来看,全都是右护法带回来的。
……真能干。
听到门口的动静,谢无极倒也没急着要去沐浴,又或者他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让黎瑶来侍奉。
他可能早就自己解决完了。
“发现了一件事。”
谢无极在玉简里挑挑拣拣,找到其中一卷朝黎瑶掷过来。
“同你有些关系,不妨看看。”
黎瑶接住他扔来的玉简,上面还残留着冰冷的凉意。
果然他已经沐浴完了,让她过来的目的大概就是这卷玉简。
可她一点都不想看,她真的不想知道那么多,和她有关的她也不想知道。
好不容易解了燃眉之急,真不想再重蹈覆辙。
见她久久不动,谢无极往后一靠,单手撑头,乌发披散,眉心弯月明丽动人。
“不想看啊。”他音色悠然,尾音幽长,“无碍,本君亲自告诉你好了。”
黎瑶脸上写满了抗拒,谢无极看得嘴角微扬,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清楚了。
“你那个妹妹和步清秋有过联系。”
黎瑶倏地望去。
“她和步清仇也有些瓜葛,听闻不单是步家,她在各世家中左右逢源,与不少世家优秀子女有联络,将黎家少主之位做得风生水起。”
“……这与我无关。”
从她选择进入独世宫开始,黎家怎么样就和她没关系了。
如果谢无极只是让她知道这些,那知道了也就知道了。
可现实显然不仅如此。
“怎会与你无关?”谢无极似笑非笑地喟叹一声,“你不曾以本君之势对你妹妹动过手,可你那个妹妹却想趁着步清秋得势,将你斩草除根。”
黎瑶眉头一皱。
“你活着一日便是对她的家主之位有威胁,上位者不会放过任何威胁,再小也不行。”谢无极起身,松垮的里衣里,白皙细腻的肌肉若隐若现。
他光着脚朝她走来,连脚都生得雪白无瑕,剔透若琉璃。
“她要你死,这怎会与你无关?”
黎瑶动了动嘴唇,缓缓仰头看着站定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我怎么想不重要,道君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比较关心这个。”
谢无极没说话,他只是将黎瑶横抱而起,眨眼之间,眼前景象变换,他们已经从寒池到了另一个地方。
一个黎瑶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此处光线昏暗,陈设古朴幽冷,是谢无极的寝殿。
黎瑶被扔在床上的时候,心里仍有些迷茫,不确定谢无极这是什么意思。
床榻周围黑纱飞扬,谢无极里衣半散地看着黑发铺满了被褥的黎瑶。
她眼底一片茫然无措,手抓着丝被想要起来,可半天没有起得来。
他站得位置很微妙,她这么起来的话正好与他面对面,身贴身,倒像是投怀送抱,迫不及待。
于是她只能暂时这样躺着,呼吸凌乱,胸前剧烈起伏,本就玲珑有致的曲线展露至极。
谢无极一个从不注意这些的寡王,都不得不因她这份风姿而微微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