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正月初九,顾文茵才结束了不是去做客就是在去做客的路上,这样胡吃海喝的日子。
因着靖海候的事,这一个正月,顾文茵都显得心事重重的,吃也好,玩也罢,哪样都提不起兴致。以至于夏至私下里问了她好几回,是不是和穆东明闹矛盾了。
元宵节过完,喜宝找了个日子上门和顾文茵商量南越的生意。
“阿宽忠厚有余精明不足,他,我是信得过的,只是就怕他服不了众,回头底下的那些小管事联手把他架空,那就麻烦了。”喜宝说道。
顾文茵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光顾着自己当牛做马了,就没想着能培养个接手的人出来用。”
喜宝笑了笑,说道:“人,我心里到是早就有一个,只是……”
顾文茵看了喜宝,“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去南越。”喜宝说道。
“谁?”
“卢少成。”
顾文茵闻言目光陡然一亮,“哎,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想到,你别说,他还真是挺合适的。”
人聪明不说还识文断字,最重要的是跟着司牧云出了那么多次的海,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最主要的是卢少成还单着呢!说到单身,顾文茵也很是不理解,为什么卢少成一直不成亲呢?
“喜宝,少成他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成个家呢?”顾文茵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呢?”喜宝摇头说道:“许是没遇上合眼缘的吧。”
顾文茵默了默,突然福至心灵,脑海里灵光一闪,看了喜宝问道:“少成,他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喜宝正准备送往嘴里的茶盅猛的一抖,茶水泼了一手不说,衣襟上还沾染了不少。他气急败坏的将茶盅一把搁在桌子上,起身一边抖着身上的茶水,一边忿忿说道:“顾文茵,你能不能……”
“我怎么了?”顾文茵没好气的瞪了喜宝一眼,“那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一直不成亲,我自然而然会往这上面想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身有隐疾,没法成亲。”
喜宝狠狠吸了口气,朝顾文茵竖了大拇指,“你狠,身有隐疾都被你说出来了,我要是卢少成,你就是一年给我一万两银子,我也不去南越。”
“还有,当初王爷也二十好几没成亲,你怎么不说他好男风,怎么不说他身有隐疾?”
顾文茵眉梢轻桃,斜斜睨了喜宝,“那能一样吗?”
“那怎么就不一样了?”喜宝不解的问道。
“王爷好歹还有个暖昧对像武殊瑾,卢少成有谁?”顾文茵问道。
喜宝唇角翕翕,半响没能说出个字来。
是了,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不对,他是来商量生意上的事情,怎么就扯到男女之事上了?
“少成那里,是你去说,还是我去说?”喜宝问道。
这话题转换的速度……顾文茵一瞬的怔忡后,说道:“他是王爷的人,你和我都没资格去说,这事,我先和王爷说,看看王爷是什么意思。”
喜宝点头:“行,那你先商量王爷吧,有了结果告诉我一声。”
话落,转身便要往离开。
顾文茵却突然在身后喊住了他,问道:“少成接手了南越的事,你干什么?”
“我?”喜宝回头看了顾文茵,“你还担心我闲着?放心,你家男人恨不得拿我当驴使呢!”
什么意思?
顾文茵看了喜宝,问道:“王爷他是不是给你安排了什么事?”
她原本以为,喜宝之所以要让贤卢少成,是因为这么多年和家人的聚少离多,以及武素衣才生产完,他想多陪陪她。但眼下看来,似乎事实和她的想像有着不小的出入!
喜宝默了一默,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顾文茵的问话。
顾文茵见他这样,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凝目看了喜宝,“怎么,连我也不能说?”
“不是,”喜宝摇头,“我在想怎么和你说。”
顾文茵顿时失笑,打趣道:“王爷不会是想让你来给我们做管家吧?”
不想,喜宝却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顾文茵脸上的笑一瞬僵住,瞪大眼看了喜宝,“你,你答应了?”
喜宝一副想笑笑不出来,想哭不好意思哭的样子,看了顾文茵,说道:“我敢不答应吗?”
顾文茵脸色微微一变,默然片刻后,轻声道:“这事,你要是不愿意,我来和他说。”
喜宝不敢再开玩笑,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和你开玩笑的,这事我其实挺乐意的,毕竟,岛上除了你们的家还有我自己的家。”
“岛上……”顾文茵一脸错愕的看了喜宝,“王爷把你派去了岛上?”
“王爷说了,岛上的房子要建,更重要是,司大叔运回来的火器需要人看守,这些东西是他全部的身家,不能有半点闪失,旁人去他自是不放心的,我虽然没什么用,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