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茵用一块鹅卵石废去两个男人的各一只手时,裴璞就那样目光平静的看着,期间即不上前阻止,之后也不曾『露』出一分一豪厌恶之『色』。
到是他身侧的老苍头,看着顾文茵平静的行凶,平静的洗手后,开口说道:“这丫头……”
“这份胆『色』,真真难得。” 裴璞打断老苍头的话说道。
胆『色』难得?
老苍头默了默,稍倾,点头道,“确实难得。”
“阿垚(ya)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裴璞说道。
被裴璞喊作阿垚的老苍头,一默之后,轻声说道:“老爷可是想起了广德公主?”
裴璞没有回答,但脸上的神『色』却是透『露』出裴璞并没有说错的意思。
“听说广德公主微服出宫,去了并州……”
阿垚的话,在看到顾文茵朝他们走来时,嘎然而止。
顾文茵不但洗去了双手沾染的血迹,还清理了一遍自己的脸和身上,但也正因为如此,她白皙脸上的青紫乌黑才会那样的吓人。
“老先生今日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但必铭记于心,他日老先生但有吩咐,文茵赴汤蹈火绝不推辞。”顾文茵站定在裴璞面前,郑重而毅然的说道。
裴璞摆了摆手,抬头看了眼天『色』,说道:“不早了,小丫头快回去吧,家里人大人要担心了。”
顾文茵轻声应了句是,转身沿着裴璞他们马车驶来的方向走去。
她在凤凰村住的这一年,早已经将周边村庄『摸』熟,这条路的尽头是涂氏和老涂氏的娘家樟源村。
目送着顾文茵离开,留下地上昏死过去的两名男子,裴璞和车夫阿垚紧跟着朝停在前面的马车走了过去。
裴璞还没上车,下一刻,靛蓝『色』的马车帘子被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撩开,裴璞对上一张略显苍白却眉目温和笑容浅浅的脸。
“裴爷爷明明和她也是相识,为什么刚才却要装作不认识她?”尚小云轻声问道。
裴璞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就着尚小云打起的帘子,抬脚上了马车。
阿垚紧随其后上了马车,马鞭一甩,马车笃笃的朝前驶去。
尚小云靠着马车,目光留恋的朝身后看去。
“别看了,那丫头不适合你。”
尚小云脸上的神『色』一瞬僵了僵,稍倾,却是唇角轻翘,笑着说道:“裴爷爷您可真爱说笑,她才多大?我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思。”
“没有最好,但以我和你父亲的交情,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那个小丫头不适合你。” 裴璞固执的说道。
尚小云干脆不解释了,反正不管他怎么说,这固执的老头都不会相信的。
马车平缓的朝前驶去。
静了静后,裴璞突然开口问道:“伤你的人是谁?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什么又悄悄的回来了?”
尚小云下意识的抬手按在了腹部的伤口上,若不是他本身是个医者,若不是仗着对周围地势的熟悉,等来裴爷爷……他早就成了一个死人了吧?
“裴爷爷,除了我们在找王爷,还有另一拨人也在找王爷。”尚小云说道。
裴璞抬头,那张常年慈祥温和的脸,此刻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尚小云,“小云,裴爷爷老了,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这次能救你,下回就未必能……”顿了顿,长叹了口气,说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王爷他志不在天下,若不然,并州,营州,海州三围如何能解?”
“我知道。”尚小云看着裴璞,“王爷要不要这天下,是他的事。他要,我就替他抢,他不要,那我乐得清闲。”
“即是如此,你为什么还非得要找到王爷?” 裴璞问道。
尚小云拧头,目光透过靛蓝『色』的帘子,落在了远处悠远苍茫的天空上,轻声说道:“裴爷爷,我从小就是王爷的伴读,和王爷一起吃一起睡一起长大,我爹娘都不在了,除了王爷,这世上我再无可亲近之人。”
裴璞心头一涩,眸底便多了一抹悲伤。
良久,他沉声说道:“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吧。”
“不。”尚小云却摇头拒绝了裴璞,“谢谢你,裴爷爷,可我还是想呆在王爷身边。”
裴璞沉沉的叹了口气,再没有说什么。
尚小云也没有再开口,他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心思却飘到了九天云外。
当日,他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将暗中跟着他的人除掉了,不想,却换来自己的重伤昏『迷』,若不是被顾文茵救回,他怕是尸体都生蛆了。
因为顾文茵,他找到了猪泷山,也找到了王爷隐居的龙首崖,原本想着,就那样在凤凰村等着爷回来。可是,就在那时他察觉到了有他们之外的人去了猪泷山,他不敢再留在凤凰村,害怕因为他而给顾文茵她们招来杀身之祸。
他不辞而别,离开凤凰村,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外面绕了一圈后,又悄悄的『摸』回猪泷山,本想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