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大的人了,还告状。”
顾文茵撇了撇嘴,哼哼唧唧的说道。
李木荷不理会她,只管拖着她往前走。
天晓得,她是费了多大的力,才下压恨不得把顾文茵按住暴揍一顿的念头。
那么高那么陡的山,她居然天真的想靠着她那小胳膊小腿往上爬。简直是疯了!
顾文茵还在嘟嘟囔囔的埋怨着,李木荷突然步子一顿,转头看向她,“你要去那山顶上干什么?”
“我……”
不等顾文茵把话说完,李木荷却打断她问道:“是要去见他吗?”
顾文茵目光骤然一紧,整个人像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一样,戒备的看着李木荷,“木荷姐,你说什么?什么他?我怎么听不懂?”
李木荷撇了眸子,盯着她们身后那如庞然大物的龙首山,犹豫良久,缓缓说道:“文茵,你还记得上回我们来给远时哥送东西,失足滑下山坡被救的事吗?”
“记得,怎么了?”
“那个大叔……”李木荷看着顾文茵,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个救过你,又救过我的大叔,你是不是要去见他?”
嗯?顾文茵一怔之后,紧接着悄悄的长长的吁了口气。
末了,小心翼翼的问道:“木荷姐,那个大叔……”
“那个大叔就是县太爷他们要找的人是不是?”李木荷看着顾文茵,问道。
顾文茵:“……”
这个问题,她真的不想回答,可以吗?
李木荷显然也没想要顾文茵的回答,她看着顾文茵,“文茵,大叔救过我们不假,可我们也没有出卖他,是吧?有缘,自然会再相见,你干嘛命都不要的去爬那绝壁陡崖?”
“我……”
顾文茵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实在无话可说。
李木荷摆了摆手,“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答应我,以后你都不做今天这样的事,我就不把这事告诉婶子。不然,我不但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婶子,我还要去告诉莽爷爷,那个江洋大盗就躲在那座崖顶上!”
顾文茵:“……”
好吧,就像木荷姐说的,有缘,自然会再相见。若是没缘的话……顾文茵抬头看了眼那气冲云宵的龙首崖,唇角微翘,脸上绽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做今天这样的事。”顾文茵上前挽住了李木荷的手,娇憨的看着她,“你别和我娘说了,也别告诉莽爷爷。”
李木荷卡在喉咙口的那颗心“砰”一声落回了原处。
她刚才是真怕,怕即便是她都这样说了,顾文茵还一意孤行!还好,还好事情的结果如她所期盼的那样。
“说话算话?”李木荷问道。
“说话算话,耍赖的是小狗。”顾文茵说道。
李木荷便伸了小手指出来,示意顾文茵跟她拉勾盖章。
顾文茵嘻嘻笑着,勾了李木荷的手指,又拿大拇指和李木荷的大拇指盖了章。
“走吧,我们下山回家吧。”顾文茵说道。
话落,接过李木荷手里的竹篓,并肩朝下山的路走去。
到家的时候,时辰还早,罗烈和罗远时还在地里忙,顾文茵和李木荷吃了点东西,又转身去了地里帮忙。
『插』秧苗前,要先将闲了一冬的全部翻整一下,田里不见杂草和浮渣,田泥上烂下实,这样才有利于秧苗的生长。
村里就罗莽家有牛,用牛梨地,其它人家都是一人在前拉梨,一人在后推。
顾文茵和李木荷到自家田里的时候,罗远时正在前面拉着梨,罗烈在后面推。李木荷三两下脱了脚上的鞋和祙子下了水田。
“叔,我来,你去歇下。”李木荷上前接过罗烈手里的梨。
罗烈确实也有点累了,把梨交给李木荷后,他便朝岸上走去,一抬头,顾文茵小脸拧成一团抬着个白皙晳的小脚丫,正犹豫着是下田还是不下田。
顾文茵到不是嫌脏,而是她怕,她怕田里有蚂蟥!
“文茵,你别下去了。”罗烈走到跟前,说道:“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帮不上忙。”
“嗯,那我就不去添『乱』了。”顾文茵从善如流的说道。
罗莽点头,喝了口陶罐里带来的茶水,问道:“山里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等把秧『插』了,我们就开始干。”顾文茵说道。
秧『插』完后,除了偶尔的要到田里照看下,除除杂草什么的,便没什么事,等七月收稻子就是了,这中间有近两个月的空闲时间,正好利用起来。
扇子做好,正赶上七月流火天,人人都要用。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隔着几块梯田的下方却突然响起喜宝的声音,“文茵,文茵你快看我抓到了什么!”
顾文茵站了起来。
罗喜宝手里拎着条一尺来长,手指粗细的正扭来扭去的黄鳝,哇哇大叫着。
“黄鳝?”顾文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