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罗莽和顾文茵没有想到的是,村里人拒绝了罗莽提出进山帮忙找人的要求。
老涂氏身子一软直接就瘫在冯氏的身上,冯氏也好不到哪去,一张脸白得如同纸片,刚张了嘴,话还没说出来,先把上下嘴唇给磕得鲜血淋淋的。
“娘……”
小满抱着冯氏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长生和小雪也哇哇哭了起来。
徐桂枝已经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
老天这是要『逼』死他吗?
小曾氏期期艾艾,楚楚可怜的看着顾文茵,“文茵,现在怎么办?”
“回家,明天一早,我们进山找人。”顾文茵说道。
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变了脸『色』。
石梅花扶着同喜,惨白了脸看向顾文茵,“文茵啊,这天寒地冻的留他们……”
“婶子,就我们这几个人进山又是晚上,别说找不找得到是一个问题,就算找到了,怕是也走不出来。”顾文茵打断石梅花的话说道。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要做到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一。
长生和小雪被徐桂枝一边一个搂在怀里,她哭不出来,只能目光怔怔的看着远方,长生和小雪吓得不轻,哭一会儿喊一句“娘”。
顾文茵叹了口气,上前扶了徐桂枝站起来,“带着长生和小雪回去吧,明天进山我来喊长生。”
徐桂枝唇角翕翕,才要开口,顾文茵却是已经转身朝小曾氏走了过去,“婶子,你可千万别做傻事,阿驹叔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曾氏没说话,豆大的泪珠雨点子似的直往下砸。
所有人,顾文茵都不担心,因为她们除了山里的男人还有别的牵挂,再难熬也一定会熬过去。唯独小曾氏,顾文茵是真真正正的不放心。
小曾氏的世界里只有罗驹,罗驹一旦有个好歹,小曾氏她肯定不会独活在这世上的!但内情,她又不能和小曾氏讲,毕竟要想骗过别人,首先就得骗过自己!
顾文茵扶着小曾氏的手紧了紧,迫使小曾氏抬头看着她,“婶子,你要相信我,我说他们没事,就一定没事的。”
小曾氏被泪水浸着的眸子,清亮中却透着一股灰败的死气,那是一种叫绝望的情绪。
顾文茵手上再度用力,咬了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婶子,就算要放弃,也不是现在。”
小曾氏麻木到绝望的脸上突然便有了些许的生气。
顾文茵提在喉咙口的那颗心一瞬间落回了原处,正准备松开小曾氏,却在这时,耳边响起曾氏许久未曾响起的尖利的叫骂声。
“你们这俩个败家娘们丧门星……可怜我一把shi一把『尿』养大的儿子,就死在你们这两个毒『妇』手里啊……”
顾文茵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拖着小曾氏便往她和罗驹在村西头的家走去。
李木荷也紧跟着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长生和小雪说道:“你们俩快别哭了,快把你们娘带回家,不然,你『奶』来了非得活撕了你娘不可。”
长生和小雪不敢再哭,一边一个拖着徐桂枝便往家走,回到家不由分说的便将大门重重关上,拿门栓栓了,任凭曾氏在外面喊破喉咙也肯开门。
曾氏转身便要去寻小曾氏的晦气,却被罗莽给上前一步挡住了,“阿驲他娘,阿驹已经出了族,他媳『妇』便也不是你家的人,你要是再打上门去,我就只能依着县太爷的吩咐,将你绑了送去县里的大牢坐个一年半载的了。”
“我呸!”曾氏对着罗莽狠狠啐了一口,拍手跳脚的骂道:“黑心烂肝的老东西,活该你儿子被老虎叼了,抓我去坐大牢?你抓啊,你要不抓,你就是我养的!”
话虽然说得难听,可到底不敢再去小曾氏家闹。
本就心里刀绞一般痛的老涂氏听了曾氏这番话,瞬间力气回笼,一把推开冯氏,扑上前就去撕曾氏的嘴,“老不死的娼『妇』,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儿子要是被老虎叼走了,你儿子连张皮都不会剩下……我撕不烂你这张臭嘴!”
老涂氏本身就比曾氏身材要高大结实一些,又是一口恶气堵在心头,不过几下就将曾氏压在了身下,手上“啪啪”没停的直往曾氏的脸上抽,抽一下,照曾氏的吐一口痰。曾氏嗷嗷叫着要还手,只可惜老涂氏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打死人啦……没有王法啦……里正的婆娘要打死人啦……”曾氏闭了眼哇哇大叫着。
冯氏带着小满冷眼站在一边看着,既不上前相帮,也不上前劝。
只做好,万一曾氏翻盘,她就上去二打一的准备。
还是罗莽看着打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曾氏这把老骨头怕是要散了,这才上前把老涂氏拉了起来,劝道:“好了,你和她计较什么?一个村子住了这么久,她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老涂氏理了理自己被抓『乱』的衣襟,又拢了拢散『乱』的头发,目光淬毒的看着躺在地上打滚耍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