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不干了,嗷嗷叫着便朝涂氏扑了过去。
“涂秋云,你凭啥打我儿子……”
涂氏不是个傻的,罗驲和罗驹这两个大男打几下也就打了,曾氏这个老不死的却是不能动的,万一在她手里有个好歹,她就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楚。
见着曾氏朝自己扑来,涂氏手里门栓“啪”往地上一扔,指着曾氏便骂道:“谁说我打人了,我这是替你教儿子呢!几十岁的人了,别的本事没有,欺负女人孩子到是好能耐……”
曾氏可没什么顾忌,抬手便往涂氏脸上抓。
涂氏正准备脸一歪躲了过去,却见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对着曾氏瘦得刀削一样的脸就抽了下去。
“啪”一声响。
只见瘦瘦小小的曾氏被这一把掌抽得身子一歪,下一刻“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这一幕,直把涂氏给看呆了。
天啊,她嫁到凤凰村十来年,这还是头一回看到敢有人对曾氏动手!
不得不说,这一巴掌真是打得痛快!
别说是涂氏,曾氏自己都呆了呆。
还是鼻子里突然热乎乎的,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她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把鼻子,等看到满手的鲜红时,才发出杀猪刀般的尖叫“杀人啦……”
罗驲和罗骈被这一声喊惊醒,连忙朝涂氏扑了过去,“娘,娘你怎么样了?”
曾氏抬手指着站在身前的罗长河,便要叫罗驲和罗骈去打,不想,一抬头对上罗长河痴痴呆呆一动不动渗得人直发慌的眼睛时,一个哆嗦,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罗长河歪了脑袋,那对浑浊发直的眸子又朝罗驲和罗骈看了过来。
罗驲和罗骈齐齐傻眼了,谁把这个疯子给招来了啊?
因为没有钱替代兵役,罗长河的儿子罗旺去服了兵役。
媳『妇』石荷花娘家和石梅花是一个村子的,都是石家坪的人。做姑娘的时候就勾搭上了石家坪一个有『妇』之夫。罗长河还没疯的时候,石荷花便三天两头往娘家跑,现在更是干脆就在娘家长住下了。她娘家爹娘兄弟也不管她,见天只唆使她向那个男的要东西和要钱花。
罗长河要是没疯,罗驲和罗骈肯定仗着人多把罗长河往死里打,出一口恶气。便罗长河是个疯子,他们不敢打死他,罗长河却是能把他们打死的!
“呸!”
罗驲啐了一口,扯了罗骈一把,转身去扶曾氏。
曾氏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捂着半边又麻又肿的脸没敢去惹罗长河,却在眼珠子一转,看到一侧的小曾氏时,“嗷嗷”喊着便朝小曾氏扑了过去。
“娼『妇』、婊子,丧门星……都是你害的……”
小曾氏像个木偶一样,任由曾氏摇来晃去,不挣扎也不吵闹,眼睛里一片死灰。
而就在曾氏对着小曾氏又掐又打又踢又咬时,一道尖厉的叫声突然从她家的方向响起,随着这声尖叫,还有闹哄哄的争吵起。
曾氏蓦然一僵,迟疑的抬头朝自己家的方向看去。
“娘,娘不好了,香凤她娘带着香凤在我们家大门上吊了!”罗骈的媳『妇』牛氏苍白着脸一阵风似的跑了下来。
曾氏还没反应过来,一侧的铁柱猛的便挣开人群跑了出去。
“娘,妹妹……”
人群呼啦一下,全往曾氏家跑去。
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大家伙转身的刹那,一直不言不语,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小曾氏突然站了起来,纵身便朝那口她死死扒着的井跳了下去。
“啊!不好了,阿驹媳『妇』跳井了!”
一声惊呼响起,呼啦啦跑去曾氏家的人步子一顿,又呼啦啦的跑了回来。
万幸凤凰村的井并不是那种十几二十米又窄又狭的水井,而是六七米深长宽足够两个人在里面翻滚。
可就算是这样,这大雪纷飞的天,曾氏身子本就弱,这一跳,几个月的休养算是白费了!不但如此,只怕救起来还得大病一场。
男人们都不在,女人们不敢下井,涂氏跑到最近的人家拿了院子里晾衣服的竹竿,和石梅花一人边架住小曾氏。
“你个傻货,你死了谁伤心?还不是阿驹!人家想你死,你就死……你不替自己想,也替阿驹想想啊!”涂氏恨声骂道。
石梅花也在一边劝道:“是啊,草草,喜宝娘说得对。你死了,阿驹怎么办?你听话,快抓着竹竿上来。”
小曾氏惨白着个脸,一脸生元可恋的瞪着头顶灰蒙蒙的天。
“草草,阿驹已经出族了,你死了,他在这世上就再没亲人了。”涂氏说道:“你忍心吗?”
小曾氏木然的眸子动了动。
却在这时,曾氏尖厉的声音响起,“贱货,你吓唬谁呢?有本事你就真死了,不然,迟早有一天,老娘亲手弄死你!”
涂氏恨恨的看了眼曾氏的方向,压低声音对曾氏说道:“阿驹媳『妇』,你就算要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