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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亲?”罗烈猛的站了起来,看着罗远时,问道:“为什么要退亲?是不是韩家即不同意婚期延迟也不同意简单操办?”
罗远时没有说话。
罗烈咬了咬牙,说道:“婚事不能退,按期成婚,我……”
“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要这门亲了。”罗远时打断罗烈的话,吼道。
罗远时这话一出口,别说罗烈,就连元氏和顾文茵都意识到事情怕是不简单,这中间或许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内幕。
顾文茵将装好饭的碗放到罗远时跟前,又起身拿了双筷子给他,罗远时接过,却没有吃,而是将筷子摆在了饭碗边,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整个人如绷紧的弦。
元氏和罗烈交换了一个眼神。
罗烈默默的将饭碗推到一边,对罗远时说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不论罗烈怎么问,罗远时却是再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远时哥,你不说,别人也不会说吗?”顾文茵看着罗远时,劝道:“早一点知道,我们才能早做好应对之策,是不是?”
罗远时绷得像根弦的身子,僵了僵。
当时,韩家说那话时并没有避人,这会儿怕是石坑村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两个村子只隔了十几里路,说不得傍晚边,闲话就会传到凤凰村来!
咬了咬牙,罗远时闷声说道:“韩家同意婚事改日子,也同意一切从简,但是他们提了一个要求。”
罗烈和元氏对望了一眼,罗烈问道:“什么要求?”
“他们要你把文茵许给韩银宝那个傻子!”罗远时一脸憋屈的说道。
韩长青共有二子一女,长子韩金宝已经娶亲生子,次子韩银宝因为是个傻子,一直没有成家。
罗烈怎么也没有想到,韩家竟然会打这样的缺德的主意。
一张黎黑的脸,因为又气又怒,涨得紫红紫红的,胸脯一起一伏,呼呼的喘着粗气。
元氏更是有种祸从天降的感觉,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后悔,恨不得拿根绳子把自己勒死!
便在她脸色几番变化,最终变得比纸还白时,一只小手轻轻的握住了她攥得像铁一样的手,慢慢的,坚决的挤了进去。
元氏垂眸,对上顾文茵朝她看来的眼睛,清澈明净宛若溪水的眸子里,有着洞悉一切智慧和不符合年纪淡定从容。
元氏顿时悲从心头起,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簌簌的直往下掉。
顾文茵才要开口安抚元氏,不想,罗烈却在这时看了过来,一瞬对上元氏泪流满面的脸,眸子骤然一紧,一瞬间心如刀割。
“你放心,我罗烈虽然没读过书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这种叫人戳脊梁骨丢老祖宗脸面的事,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元氏没说什么,只是擦了把脸,胡乱的点了点头。
她能说什么?
她已经嫁了,虽然罗烈是继父,可罗烈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他真要做昧良心的事,她除了和他拼了这条命,还能干什么?可她再嫁的目的不是为了和人拼命,而是为了让顾文茵能体面的有尊严的活下去!
便在元氏和罗烈各有所思时,罗远时突然说道:“爹,婶子,我已经和韩家说了,这婚事就此作罢,他家女儿爱嫁谁嫁谁去,我反正不要了。”
“胡闹。”罗烈重重的喝斥了一声罗远声,拧了眉头,说道:“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不玩就不玩?”
“我不管。”罗远时倔强的看着罗烈,说道:“反正这亲事我不要了。”
罗烈还想再说,一直默然不出声的元氏突然起身,牵了顾文茵的手朝东厢房走去。
“文茵她娘。”
元氏步子一顿,默了默,轻声说道:“吵架解决不了事情,你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下吧。”
话落,抬脚便进了顾文茵的房间,顺手将门也给掩上了。
罗烈沉沉的叹了口气,神色痛苦的坐了下去。
屋子里。
顾文茵看着和衣倒在床上,泪水就没停过的元氏,轻声说道:“你别难过了,罗叔和远时哥能解决的。”
元氏捂着脸,发出压抑的痛苦的哽咽声。
顾文茵叹了口气,只能默默的坐在一边,陪着伤心的不能自抑的元氏。
其实按她的想法,她是赞成罗远时退了韩家这门亲的。
罗远时才十六岁的年纪,这要放在她那个代,就是个初中生,发育都没发全。再有,就是看韩长青做人做事,家风使然,可想而知韩粮玉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祖宗说,娶坏一头亲,出坏三代人。
罗烈和罗远时都是品性正派的人,她是真心希望罗家是芝麻开花节节高,而不是獾狼下个小耗子――一代不如一代!
可,顾文茵也深知,这件事的决定权在罗烈,旁人,哪怕是罗远时都没有权力做决定!
三天后。
县里姓冯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