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就这样住下来了。
姜穗把以前姜迟的房间打扫了一下让贺朝住进去。
姜穗一开始还以为贺朝会经常往外跑,但是没想到他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诊所里,帮她打下手。
而且他们之间相处比姜穗想象的更为融洽。
虽然相互讲话仍然夹枪带棒的,但是基本上都已经开始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平常她会在手术室做手术,贺朝就在一旁帮忙打下手,记忆里姜穗是并不喜欢有人在一旁的,但是贺朝就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舒服。
偶尔贺朝也能帮上忙,姜穗发现他也会跟在一旁一点点“学习”,展现出了一些自己学习后的成果。
姜穗也并没有阻止,她心里还会猜测说不定她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说不定贺朝早就会这些。
到底是末日里稀缺的职位,姜穗发现众人对贺朝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忽视了,尤其是一些认识贺朝的人,也渐渐转变着自己的看法。
姜穗心里想他果然是来这里刷威望的。
贺朝在姜穗面前,并不是像最初开始那样的威逼利诱,他渐渐地沉默,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仿佛在观察着她的生活。
有一次姜穗忍不住问他——当然不是平和的问,而是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问他。
“你现在这个憋闷的样子倒是不像一开始那样咄咄逼人。”
贺朝当时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身上带着一些伤,姜穗丢给他药物让他自己上药。
贺朝会在诊所不忙的时候出去,姜穗心里知道他去干什么了,无非就是搞事搞事搞事,她也从来不问。一是性格使然,而是她本人的确对贺朝搞事毫不关心。
男人看着手里的纱布等一系列齐全的药品,黝黑的眼眸似有些波动,随后化为平静,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他答非所问:“最近还有人来找姜医生麻烦吗?”
姜穗正清点物品的手一顿,随后抬眸看向他,撞入了这样平静如黑渊的眼眸中。
她长睫微动,随后偏开视线,声音依旧冷淡,只是没那么冰凉。
“没有。”她说道。
姜穗没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贺朝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给伤口上药。
姜穗过了一会儿路过他的时候,眼神无意间瞥到了他肩膀上些许裸露的皮肤。
上一次给他包扎的时候情况危急,她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伤口身上,这一次才看到他身上的纹身花纹。
上面除了一些宗教性的纹路之外,她注意到了层层叠叠的一些小花。
或许是她的视线停留的太久,男人抬起头来看向她。
姜穗抿了抿嘴,打算高冷地走掉,就听见男人忽然开口问道:“姜医生好像平时都不大出门?”
姜医生一顿,心里就好像被刺了一下,一种内心深处的压抑和不愿面对的东西隐隐作痛,她站在原地,随后冷冷道:“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说完她就走掉了。
贺朝坐在稍显破旧的沙发上,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或许是因为他的话触碰到了什么禁忌,她此时的冰冷让人感觉到无法靠近。
贺朝将视线收回来,打量着手术室旁的小小客厅。
就算是在这个荒芜得只有灰暗色调的末日里,这个女医生仍然认真的在生活。
摆的整整齐齐的书籍与器皿——书籍并不多,大多数都是些杂物,还有精心养着的小花摆在窗前,沙发破旧,但是上面的棉罩仍然洗的干干净净。
关于她哥哥的痕迹仍然也在,就好像他不曾离去一样,可以从这些布置中看出来,他们兄妹的感情很好。
也不奇怪,当初他仅仅只是模仿了姜迟的声音,她就愿意冒着风险开门,可见她的内心仍然希望着姜迟回来。
但是她却从不踏出自己的诊所,她的物资都是平时合作的邻居或者其他商户送来的,她似乎封闭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不愿意去接触外界。
就好像——
她在害怕外面。
害怕面对姜迟或许再也回不来的外界。
因为姜迟就是在出门后,再也没有回来。
“宿主?”系统见他又有些出神,于是问他。
“没事。”贺朝低下头,继续给自己上药。
这几天出去他也没闲着,提前在李成彪的手下里埋了个雷,或许过几天尚虎堂就会乱了,到时候他要布置一下,不要伤害到普通的人。
他也不能长时间住在这里,干什么都不方便。
丝毫不知道男主分析的姜穗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趴在实验室的桌子上摆烂。
实验室平常都是上锁的,而且是从她衣柜的暗门里进入,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姜穗偶尔会放松自己。
贺朝不知道,她平时不出门其实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懒,外面的世界有啥好逛的,灰扑扑的,她在某一天出去过,当天就目睹了凶杀案。
一伙人杀人看到她来,为首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