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的风如锋利的刀刃，割在宋瑶脸上，她的长发随风扬起。
她从没想到会和褚鱼走到对立的这一步，更没想到褚鱼会和夜枭联系在一起。
但事实正是如此。
她不得不面对。
“为什么？”
宋瑶冷眼看着他。
她自问对褚鱼不薄。
“就因为我挡了你的路？”
褚鱼则是抬了抬手，示意那些人先退后。
顶楼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褚鱼朝顶楼另一头走去，他的声音随风灌入宋瑶的耳。
“其实一开始，我没想要你的命。你很聪明，也很有才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像你这般女子并不多。”
宋瑶只是看着他，抿着唇没出声，听他继续讲下去。
褚鱼双手搭在栏杆上，回头看宋瑶。
“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查青铜碎片。现在好了，我的老巢被你男人毁了，我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宋瑶听他这口气，可并没有听出来半点愤怒。
他愤怒的点从来不在裴寅承身上。
“如果不是你，他又怎么会这么对我？”
宋瑶：……
她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古怪的感觉。
褚鱼的声音陡然沉下来。
“前一世他选择了你，抛弃了我和国家大义，就为了你一个女人选择自刎。你到底凭什么？甚至到了现在，他仍旧要为了你坏了我的计划！”
宋瑶一怔，“你也……”
褚鱼冷笑了一声。
“那天我也在陵墓里。我做了一个极为漫长的梦，长到我醒来恨不得立刻杀了你。”
宋瑶反应过来，“那个高个是你！”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瘦高个才是褚鱼！
“现在才反应过来似乎太晚了点。”
宋瑶则是在想，褚鱼做的梦和她与裴寅承所做的应该有差别，不知他究竟梦到了什么。
褚鱼已经朝宋瑶走过来。
“他还真是傻，过了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没有，被你一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
宋瑶摊手：“我可没下什么药，你不如自己去问他。”
褚鱼见宋瑶放松下来的状态，面色有些不虞。
“你不信我会杀你？”
宋瑶则是漫不经心朝长椅走去，褚鱼紧紧盯着她。
宋瑶在长椅上坐下来，神色较刚才的确轻松了不少。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反派往往会死于话多，你要想杀我早就动手了，还和我在这里唠嗑什么家常？你要是对我男人不满，你当着他面说不行？来我这里诉苦？”
褚鱼：……
这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宋瑶又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我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你杀了我就是一尸两命，我想你应该没办法承受他的怒火。”
宋瑶隐约能明白褚鱼对裴寅承那种纠结的感情，前世他对裴寅承委以重任而他却自刎而亡，今世和他重逢，又被他摆了一道，怎么想，都难受得要命才对。
褚鱼大步走到宋瑶面前，指着她的肚子。
“要不是因为这个小东西，我早就杀了你！”
宋瑶翻了个白眼。
“你图什么？图他出生后喊你一声坏叔叔？”
褚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