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但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宋瑶没有瞒着裴寅承，她自己也没法形容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裴寅承直起身，扣住宋瑶的肩膀，迫使她转到自己面前，微微躬身看她。
“别担心，一切有我，恩？”
宋瑶微怔。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裴寅承已经不再是那个籍籍无名的乡下混混，他已经成长为足够强大的人，也拥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来保护她。
那她的任务呢？
是不是也该结束了？
洗澡的时候，沉寂许久的系统终于有了反应。
娇娇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
“宿主，恭喜你坚持到了现在，而接下来，你要面临的就是本次系统发布的最后一个任务，也是终极任务。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你就会和系统解绑，从今以后便是自由身。”
宋瑶的动作一顿，她关掉水，看向镜子中朦胧的自己。
系统的存在让她的模样变得精致，身子也一天比一天娇嫩。
现在，终于到了和系统告别的时候吗？
那她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娇娇听到了宋瑶的心声，它似乎低低笑了一声。
“宿主，你回不去的，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得学着接受这里。”
它的语气没了以往的情绪，变得低沉。
宋瑶终于察觉到了娇娇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
娇娇：“宿主，娇娇是因你而存在的，只要你的任务完成，我的使命就完成了，那娇娇也将不复存在。”
宋瑶一惊。
“你会消失！”
“用你们人类的说法，是这个意思。用系统的说法便是，清除数据。宿主也不用太过伤心，毕竟娇娇只是一串数据。数据是不值得宿主浪费感情的。”
宋瑶陷入了沉默。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娇娇也跟着沉默。
许久以后，宋瑶才有了动作，她取了毛巾，慢吞吞地擦拭身上的水珠。
“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
“宿主，终极任务对您来说会很残忍，但您必须完成它才能活下去，否则您的娇弱值会彻底清零，到时候您便会在这个世界灰飞烟灭。”
“残忍”这个词，是宋瑶第一次从娇娇这里听到。
她以为系统都是没有感情的，只知道发布任务。
现在居然会考虑到她的感受，真是活久见。
宋瑶换上睡衣，轻声说：“说说看吧，终极任务是什么。”
这阵子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种不祥预感终于得到印证。
“叩叩叩。”
裴寅承敲响了浴室的门，宋瑶在里面待了很久，一直没出来，他很担心。
“阿瑶？你好了吗？”
无人应答。
裴寅承神色陡变，他二话不说就撞开浴室的房门，冲到里面。
随后他就看到了令人心跳骤停的一幕。
纤瘦的宋瑶躺在满是血水的浴缸里，她的手腕无力地垂落在一边，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昏迷。
这一幕让裴寅承瞬间红了眼睛。
“阿瑶！”
他狂奔了过去，地上都是流淌出来的血水，他脚底一滑，摔在地上，又飞快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向宋瑶。
裴寅承的世界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