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 景曳从绵软的被子里悠悠转醒。
他偏过脑袋埋在枕头里清醒了一会,身体上的疲惫和酸痛让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还想闭上眼再睡一会,就被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占据了意识。
昨天中午后他们就再没下过楼, 记忆片段里最多的就是他失焦望着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 灯身在视线里晃啊晃, 晃得他越来越恍惚。
后面他们一起去浴室洗了澡,他又被那双手托着, 仰头露出白皙的脖颈, 水波荡漾, 他觉得自己像一艘飘摇的小船。
他撑着手臂起身, 捏了捏自己酸痛的两侧腿侧想下床去洗澡。还没怎么动, 裴屿寒就被他窸窸窣窣的小动静吵醒, 睁眼看向歪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人身上。
“什么时候醒的?”裴屿寒从床上坐起, 习惯性的抚上景曳的背。
“刚醒。”腰侧被温热的手掌敷上,景曳下意识直了直腰,随后痛的“嘶”了一声。
他连忙转身按住裴屿寒的小臂, 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干涩沙哑:“不行不行, 不弄了,我还没缓过来。”
裴屿寒被他这惊慌失措的反应逗笑, 继而松开了手:“难受的话我帮你按一会。”
“这个可以。”景曳答应一声:“不过我得去洗个澡。”
顿了顿, 他眯着眼睛又加了一句:“但你不许过来。”
“好。”裴屿寒松开双手以示清白。
景曳拖着酸痛的身体下床,在衣柜里找了件干净的衣服和宽松长裤进了浴室。
他把浴缸里的水调的烫了些, 放松身体沉下去, 热水冲淡了一部分疲累。景曳半闭着眼睛享受了许久, 直到微烫的水渐渐变得温和, 他才裹上浴巾, 湿漉漉的从水中站起。
套上轻薄的黑色卫衣和长裤,景曳脑袋上搭着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裴屿寒不在屋里。
他坐回床边,将毛巾放下来,抽了张纸擦擦脸上残留的几滴水珠,扔垃圾的时候看见了床边整个垃圾桶里扔满的被揉皱的白色纸巾。
……
景曳小脸一红,他记得裴屿寒昨天是找了个小毯子一样的东西垫在床上的,他在床上找了找,果然在被角里找到了卷成一团的蓝色小毯子。
他火速伸手将毯子抽出来卷成一团抱在怀里,起身准备去卫生间把它洗了,整个动作流畅到一气呵成,看起来甚至已经没了不舒服的感觉。
门口传来响动,是裴屿寒回来了,景曳走向浴室的动作停了一下,看向他:“你去哪儿啦?”
裴屿寒关完门转身,手上端着热腾腾的小馄饨和一杯奶:“去次卧洗了澡,然后给你做早餐。”
景曳睁大眼睛:“你这么快?”
裴屿寒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经:“这种事可以快一点。”
景曳:“……”
他想先把怀里的东西放回浴室,转身的时候被裴屿寒叫住:“那张垫子是防水的。”
“啊,怎么了吗?”景曳莫名其妙生出了种被抓包的羞涩,他紧了紧手臂:“那也得洗洗…吧?”
“要先泡一下。”裴屿寒将手上的碗和杯子放在桌上,走到景曳身边:“我来清理就好。”
景曳点头,将垫子递给裴屿寒,还是没忍住好奇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裴屿寒面色坦然:“准备的时间久。”
景曳的大脑空白了一秒,回过神来的时候,裴屿寒已经拿着垫子下楼了。
他也没再多想,身后鸡汤小馄饨丝丝缕缕的在屋内飘着馥郁的香气,景曳快步走到桌旁坐下,汤摸着还很烫,他先喝了口奶。
燕麦奶,味道超级香,喝起来甜甜的,丝滑的口感滋润了因为干涩而发疼嘶哑的喉咙,景曳喝了小半杯,感觉嗓子舒服了不少。
“好吃吗?”裴屿寒从外面回来,进门看见景曳正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吹着勺子里的小馄饨,他走到景曳身边坐下。
景曳把馄饨送进嘴里,点着头含糊道:“很好吃。”
“不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