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离家出走来到横滨这座黑暗且复杂城市寻求“意义”和“乐趣”的十岁男孩,正在进行绝赞的流浪旅行中。 牛郎店,又可称为男公关部,一种特殊的酒色场合,招待人员皆为样貌出众的男性,通过为顾客提供情绪价值和声色价值换取金钱。 凭借出众的样貌、远超常人的智慧和近乎本能般对人性情绪的控制,虽然身无分文,但年仅十岁的男孩却能让自己在横滨生活得比绝大多数人都要舒适。 区别仅在于他想或不想。 他做过暴走团的参谋,帮助那个自大的鸡冠头首领夺得了两条街区的势力范围,又在感觉无趣后立刻抽身而出,冷眼旁观那个自大的男人与自己的机车一起葬身下一次帮派争夺的爆炸之中。 他伪造过假的身份跟随渔船出海捕捞,随心选择了一处水质清澈的海域愉快入水,却在刚刚陷入昏迷后被另一艘打捞船的渔网捞起。 他也曾经混入学校做过一段时间的学生,只可惜书本上的知识实在是过于浅显,而学校中那些孩子直接地斗争在他看来就像是羊圈中的小羊相互角力,不出半个月便感到了十足的厌倦。 于是,从学校离开,晃晃荡荡到了横跨鹤见川的大桥上,迎着即将落下海平面线的橙黄夕阳,小小的少年人再度从大桥上一跃而下,溅起足以被专业评委给予4.6分的水花。 又是一次清爽的入水体验呢~ 在泛起粼粼波光宛若碎金洒落的河面上起起伏伏,享受着入水体验感的太宰治一个不注意,就被一名约十五六岁出头的少年人给救了起来。 而后,便是被这位“横滨好心人”一本正经地索要“救命恩钱”。 嗯,说实话,以太宰治流窜横滨近一年的阅历和掌握的情报,搞点小钱应付一下这位贪心的好心人,顺便利用他对金钱的贪欲小小作弄一番什么地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心中的小盘算在被男人塞入牛郎店宣传单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牛郎店?”有着琥珀般透亮水润鸢色眸子的男孩迟疑着重复出这个名字,难得怀疑起自己的听力,好心提醒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即便是横滨这种地方,明面上也是不允许有十四岁以下的情|色服务人员的。” “虽说大部分人以牛郎店称呼它,但是‘二途川’是不一样的。” 却不想绿眸的卷毛少年眨眨眼,竟一本正经地为这家名为“二途川”的牛郎店进行了辩解。 哦豁?能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出卖情|色取悦客户从而获得大量的金钱吗? 碍于早熟的心智和特殊的生活经历,太宰治对世俗意义上的二观和法律并不十分在意,对所谓的牛郎职业也没有格外的偏见,只是难免觉得那种手段低劣的演出过于无趣。 所谓不一样又在何处? 是布置和面对客户格外高档?还是内部藏匿着违禁品交易? 在刻意地表露下,这份好奇清楚地 呈现在姬野真司的面前,眼看夕阳已经西下,橘红的火烧云从极远的海平面出蔓延半个横滨的天幕,姬野真司也不绕圈子,坦然而自信的发出宣言: “因为我来了。” 作为主角,职业没有高低贵贱,即便是成为牛郎or男公关,也一定要成为绝无仅有的传奇。 而经过短暂且极速地对这具降临体记忆的检索,姬野真司很快就喜欢上了这座名叫【横滨】的港口城市。 这是一座自由的,能让他实现所有预想计划的城市,就像是钢铁侠的纽约、蝙蝠侠的哥谭,不同于忍者世界多重因素的叠加之下只有唯五的观众目睹了他那绚烂的结局,在这个全新的世界中,他能够拥有上千万的观众。 真是格外不同地期待~ 继承了这具降临体同名的少年笑意盈盈,半点看不出是在做常规意义上“逼良为娼” 行为的模样,温和地提醒道: “面试开始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再不走可就赶不上了。” 很明显,这家伙不从太宰治手中抠出“救命恩钱”是不会放人了。 但太宰治是个勇于尝试的好孩子,在没有其他特定目标的前提下,他并不介意跟着这个男人去瞧瞧乐子。 于是整理衣装,离开学校不过一个小时的纯良小孩和别有用心的少年相互哄骗着,步入了一处擂钵街外千余米,与繁华城区不过一墙之隔的牛郎店后巷。 艳俗的粉红色灯管装修、泛着发酵后呕吐物与厨余垃圾的后巷、身着漆皮紧身衣和夸张挑染的面试官 ——就如太宰治曾经见过的男公关一样,有着霸气“二途川”之名的牛郎店单从外表来看就如任何一个庸俗的情|色场所一样,没有丝毫的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