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将军带着儿子们前来给刘光与刘觞敬酒。
程老将军这次进京,为的就是顺利将兵权交给儿子,所以是有求于天子的,因此必然要多方打典,让事情妥妥当当才行。这第一个要打典的,自然是当今最得势的刘*氏*父子。
程老将军笑道:“枢密使、宣徽使,老夫敬二位!”
刘光回敬道:“老将军您太折煞小臣了。”
这边敬酒,程怀瑾不着痕迹的凑近过来,轻声对刘觞耳语:“宣徽使,别忘了明日子时,与怀瑾的约定。”
刘觞挑眉:“这么大的事儿,本使怎么可能忘记?”
程怀瑾一笑:“怀瑾也是谨慎行事,不是怕宣徽使贵人多忘事么?
“阿瑾,”程轻裘道:“和宣徽使在聊些什么呢?”
程怀瑾看到程轻裘,立刻换上一张乖巧无害的笑脸,道:“也没什么,宣徽使为人风趣的紧,随便聊一聊罢了。”
程老将军敬酒完毕,便带着一帮儿子们离开,程轻裘与程怀瑾并肩走在一起,似乎有些迟疑,还是道:“阿瑾,你……你的身子。”
程怀瑾微笑的面容稍微一僵,很快恢复了正常,低声道:“大兄说的是什么?怀瑾竟然不知。”
程轻裘见他装糊涂,一把拉住程怀瑾的手臂,着急的道:“阿瑾,我昨日……”
程怀瑾“嘶……”的低哼了一声,似乎被程轻裘这么一拽,牵扯到了什么伤口。
程轻裘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手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伤口,方才应该让御医开些伤药的。”
“伤药?”程怀瑾忍不住笑了一声:“要如何与御医开口呢?兄长以为,怀瑾该如何开口。”
他说着,还强调了“兄长”二字。
程轻裘的脸色僵硬,稍微有些发沉,喉咙沉重,几乎吐不出一个字儿来。
程怀瑾反而恢复了笑脸,满不在乎无所谓的道:“请兄长安心,左右……我们也不是亲兄弟,兄长不必放在心上,怀瑾自也不会放在心上。”
说罢,转身离开了。
程轻裘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程怀瑾的背影,一时间也不知该追上去,还是应该与程怀瑾保持距离……
燕饮散去之后,刘觞需要负责将这些节度使送回馆驿,然后又折返回大明宫,这一趟趟的实在累人,回来之后直接入了宣徽院,累得他躺在榻上倒头便睡。
“你是谁……”
“朕在问你,你到底是谁!”
刘觞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的确是梦,如此的虚无缥缈,却如此的真实。
小奶狗天子一脸肃杀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双狼目死死凝视着刘觞,仿佛要将他看透,冷冷的道:“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宣徽使,回答朕!”
刘觞回视着李谌,心中凉丝丝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李谌,自己的确不是原本的宣徽使,但自己的确又是刘觞。
“你到底是谁!把朕的阿觞还回来……”
“嗬!”刘觞倒抽了一口冷气,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已然天亮了。
刘觞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将掉马的奇奇怪怪梦境摇出脑袋,不可能不可能,小奶狗是不可能发现自己的马甲的,绝对不可能。
都怪那个程怀瑾,刘觞撇嘴,若不是因着程怀瑾用书契的事情威胁自己,自己也不会想这么多烂七八糟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做这种稀奇古怪的怪梦。
刘觞懒了一会儿床,这才懒洋洋的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哈欠打了一半,脑海中突然闪过奇怪的念头。自己与小奶狗天子虽然不算是交往,但是小奶狗天子喜欢自己是的的确确的,那小奶狗喜欢的到底是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宣徽使?
刘觞这么一想,感觉脑袋开了一个黑洞,越想越不对劲,赶紧拍拍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振作!振作!”
刘觞心想,不管小奶狗喜欢的是现在的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宣徽使,左右自己就是刘觞,就是宣徽使,小奶狗也再找不到第二个宣徽使,反正都是自己的,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
“宣徽使。”门舍外面,小太监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