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一个侍卫从外面走进来, 恭敬的道:“外面有一个自称王岁平的人,想要见一见主公。”
“王岁平?”程怀瑾眯了眯眼睛。
他虽远在沧景,但也知王岁平是什么人。他乃是王太后的亲弟弟, 自从太皇太后的势力倒台之后, 王太后可谓呼风唤雨,前些日子还参与了朝参,垂帘辅国。
而王太后这个弟弟,就更是了不得了,王太后的耳根子软,什么都听他的, 王岁平几度成为长安城的焦点人物,但名声实在不好。
前不久, 就在程怀瑾一行人进入长安之前, 还曾听说王岁平因为勾结良酝署的官吏, 贪赃枉法,被丢入神策军查办。
程怀瑾略微思量,如今王岁平刚刚坏了事儿,自己若是见他,被天子知晓了,肯定会招惹来麻烦,没有这个必要。
便道:“你去回话,便说我睡下了,今日不见客。”
左右今日已经夜了, 王岁平这个时辰来,程怀瑾也有拒绝相见的道理。
侍卫抱拳道:“是。”
两个侍卫退出去, 没过多久, 外面竟然闹腾了起来, 传来王岁平的喊声,大喊着:“为什么程公子不见我?是不是你们没有通传?”
“我与程公子是什么干系你知道么?凭什么不见我?”
“速速去通报!否则有你们好看!”
这里是馆驿,王岁平在外面大喊大叫,程怀瑾不耐烦的眯起眼目,一点子也没有温文尔雅的模样,反而显得有些刻薄冷酷。
“这个竖子。”程怀瑾朗声道:“请王郎君进来罢。”
“是。”
吱呀——是开门的声音,王岁平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程怀瑾立刻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道:“是王郎君,我那几个不中用的侍卫,竟是没有认出王郎君来,把您拦在了外面,王郎君不会见怪罢?”
王岁平走进来,十足自来熟的坐下来,还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道:“还是程公子有眼力,我这刚从神策军牢营出来,听说程公子入京了,巴巴的来寻你,不会连口水都没有罢?”
程怀瑾压下眼底的鄙夷,笑道:“王郎君哪里的话?您可是太后娘娘的弟亲,走到哪里,谁能不卖您的面子呢?”
“哈哈!”王岁平指着程怀瑾笑道:“还是程公子有眼力,也不亏我这么多年来对你银钱的资助!”
程怀瑾道:“怀瑾在沧景势单力薄,有赖王郎君的大力相助,还没来得相谢呢。”
“谢什么?”王岁平道:“咱们都是自己人,别要这么生分了。程老将军那么多儿子里面,要我说,只有你是个能耐的,其他的几个儿子,不是傻,就是蠢!根本不足与之谋,我可是把所有的宝,全都压在你身上了!程公子,此次程老将军卸下兵权,沧景节度使的位置,非你莫属,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程怀瑾眯了眯眼,略微有些思量。他乃是沧景节度使程老将军的养子,父亲曾经是程老将军的副将,为了程老将军出生入死,最后为国捐躯,一家子也因为父亲的战死而分崩离析,程怀瑾无人养育,便被程老将军带回去教养,收为义子。
许多人都知道,程怀瑾此人温文尔雅,从来不争夺什么,一直都是默默无闻之人,躲在程老将军的大儿子程轻裘身后,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军师,和其他几个兄弟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程轻裘的几个弟弟,也都看不起程怀瑾,觉得他身子骨不轻,文绉绉的,不像是个武将,根本无法领兵,再者,他都不是程家真正的血脉,程老将军是不会将兵权沿袭给他的,因此几个兄弟压根儿没将他放在眼中。
而就是这样的程怀瑾,谋图者甚大,程怀瑾想要将沧景的兵权,全部握在手中。这并非是程怀瑾突如其来的想法,他已经谋划有一段时日了,而谋划这些事情,都需要银钱。
程怀瑾只是一个养子,虽不愁吃不愁穿,但决计没有多余的银钱养自己的死士和门客,便需要拉拢一些人入伙。而王岁平,就是入伙的人。
程怀瑾当时是看上了王岁平的身份,他乃是王太后的弟亲,家里又有一些小钱,最关键的一点,王岁平这个人胸无点墨,很好控制,因此程怀瑾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