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刚才掀翻那刺客,虽然匆忙,但的确瞥了一眼,是宫役的衣裳!
明明安排了宫役去大闹大明宫,如今兴庆宫却没来由闹腾了起来,太皇太后气的肺都要炸了,大喊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部侍郎哭的心都有了,颤声道:“卑臣……卑臣也不知道啊!怎么……怎么会这样……”
如何会这样?那还要问问刘觞了。
刘觞根据窦悦的文书,将圈圈点点的人全都摘出来,提前请阿爹刘光守在右银台门,工部侍郎送人过来,他前脚一走,后脚刘光便站出来,直接按照名册,扣押了混入宫役的贼子,全部收监。
那些贼子混在运送紫草的队伍里,因为是运送物料,所以一般都是夜里进行,也免得惊扰了陛下。
数十个人簇拥着紫草的车辆,还有许多贼子躺在紫草的车子上,上面铺着厚厚一层紫草遮掩,再加上工部侍郎的打典,这些贼子还以为万无一失。
通过右银台门之时,本是安然无恙,就在他们的最后一个车轮刚要通过右银台门之时,突听“且慢!”的声音。
那声音冷清至极,在春日的夜晚里尤为料峭,带着一股不容违逆的威严。
“拜见枢密使!”
守着银台门的侍卫和宦官们赶紧作礼。
刘光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队兵马,打头的男子身材高大,一身黑色戎装,正是神策军右军指挥使郭郁臣!
贼子们看到这个架势,都有些受惊,吓得眼睛乱瞟。
刘光慢悠悠走过去,道:“干什么的?”
贼子头子洋装镇定,点头哈腰:“回……回大人,小人们是来运送紫草的……”
“哦,紫草?”刘光点点头,但是并没有让他们离开。
而是绕着紫草的车辆转了一圈,低头看着地上的车辙印记。
紫草很轻,车辆行驶的印记应该不深才对,但是偏偏车上根本不是紫草,只有上面一层铺着草屑,而下面躺得可是大活人!
活人的重量,远远超过紫草,因此车辙印记很深,印在地上非常明显。
刘光只看了一眼,不由笑起来,重复道:“紫草?”
贼子们吓得不敢动弹,一个个噤若寒蝉,也不知道刘光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现了没有?但是对方有一队神策军护卫,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嗤——
刘光突然一个回身,动作很快,一把抽出郭郁臣腰间的佩刀,手起刀落,一声脆响,直接扎进紫草的车辆之中。
“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冲天而起,躺在车子里的贼子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不会躲闪,被狠狠扎了一记,疼的嘶嚎起来,猛烈的挣扎,紫草扑簌簌的从车上掉下来,那人也咕咚一声翻下车子。
贼子头子没想到刘光如此心狠手辣,大喊着:“跟他们拼了!!”
说着,从紫草的车子里抽出长刀,贼子们瞬间也不伪装了,就要拼命,举刀砍向刘光。
“枢密使当心!”郭郁臣一把搂住刘光,将人向后一带,直接踹过去,那贼子还没碰到刘光一片衣角,已然被踹飞出去,砸在紫草车上,直接将车子砸翻。
郭郁臣冷声道:“将这些刺客全都扣起来!”
“是,大将军!”
刺客们只是一些贼子喽啰,加之刘光早有防备,带了最精良的神策军来,这些杂牌贼子自然是不敌的,很快被全部押解起来。
嘭!
刘光狠狠踹了一脚刚才欲要行刺自己的贼子,贼子膝盖受力,往前一扑,直接栽倒在地上,神策军立刻跟上,将刀压在他脖子上让,不让那贼子抬头。
刘光幽幽的道:“混入大明宫,欲图行刺,是谁指使你们的?”
贼子头子跪在地上,誓死也不说话。
刘光一笑:“很好,有骨气。可本使便是喜欢有骨气之人,越是硬骨头,撅断的时候才会越响、越脆、越好听,本使没有什么旁的爱好,就是喜欢听响儿。”
贼子们听着刘光的话,分明是如此温柔的嗓音,但说起话来却阴测测的,带着一股恐惧,不由全都瑟瑟发抖起来。
刘光摆了摆手,慵懒的道:“全都押到枢密院刑房,本使……亲自款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