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呵呵、呵呵……”刘觞干笑着。
可惜了, 李谌与他根本没有什么心有灵犀,压根儿不知道刘觞不会作画。
刘觞又不好明说,明说就是自己掀掉了自己的马甲。
就在刘觞尴尬的寻找办法之时……
“陛下。”枢密使刘光突然站起身来, 从席间走出来, 笑得一脸温和自然:“犬子昨日扭伤了手腕,还未能痊愈, 因此不便作画,实在惊扰了陛下雅兴, 不若……小臣请命, 为特使大人作画,如何?”
刘觞有些惊讶, 没想到阿爹突然站出来给自己解围。
心中不感动都是假的,可……为何阿爹会站出来给自己解围?难道阿爹看出来自己是“冒牌货”,根本不会丹青作画?不然怎么会突然自请作画呢?还给自己找了一个根本没有的借口。
刘觞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狐疑,偷偷瞥了两眼刘光, 只不过刘光根本没有注意这边。
李谌惊讶道:“阿觞扭了手腕?怎么不与朕说,快来人,叫御医来!”
刘觞赶忙道:“陛下, 只是小伤, 小臣已经请御医看过了, 不必如此劳师动众。”
李谌道:“小伤小痛也要放在心上,不要不当回事儿, 免得落下病根。”
他执意要找御医过来,刘觞也没有法子。
御医很快提着药囊而来, 给刘觞医看手腕, 刘觞的手腕根本没事, 不红不肿的,那天打人的也不是刘觞,合该给李涵看看手腕才是,也不知那么卖力的打人,肿了没有。
御医看不出所以然,但在大明宫里讨生活,自然是要懂得分寸和进退的,于是御医模棱两可的道:“回禀陛下,宣徽使的手腕,并无大碍。”
李谌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道:“无碍便好。”
他这般说着,心里突然咯噔一声,怎么回事,朕为何如此关心一个佞臣阉人?朕关心刘觞,对刘觞好,都是因着暂时与刘氏结盟,拉拢腐蚀刘氏,对抗郭氏罢了,并没有其他别的。
李谌虽这般说服自己,但总觉得自己的心窍怪怪的,乍一听说刘觞受了伤,只是扭伤手腕的小伤小痛,也会非常着急,而且这股着急的劲头,是做不得假的。
这很不对,十足不对!
李谌咳嗽了一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道:“那既然如此,便有劳枢密使为特使作画了?”
刘光拱手道:“谢陛下恩典。”
宫人在太液亭中为刘光铺上笔墨纸砚,刘光一手揽着自己的宽袖,一手执着毛笔,微微一笑,道:“还请特使舞剑罢。”
没庐赤赞是赶鸭子上架,已然没了退路,只好走入亭中,准备舞剑。
刘觞来劲儿了,道:“陛下,小臣以为,也让四娘子坐在亭中抚琴,岂不是更好?”
“正是。”李谌道:“便如宣徽使所说罢。”
这样一来,宫人又把琴弦搬入了太液亭中,没庐赤赞和杨四娘距离很近,美人抚琴,英雄舞剑,真真儿是好一副琴瑟和鸣的美景,加之春花烂漫,随着微凉的水风,扑簌簌的飘落下来,说不出来的暧昧旖旎。
刘觞咂咂嘴,心里想着,给阿爹这幅画加上一轮大胖月亮,说是月下幽会,吐蕃赞普都会相信!
没庐赤赞硬着头皮舞剑,一刻也不想耽误,便从太液亭中退了出来。
画作完成,交给赞普的证据也有了,将没庐赤赞拉下马的计划,可谓完成了八成,只差最后一个哆嗦。
宴席还在继续,众人开始幸酒,刘觞顺利完成了计划,按说应该高兴才对,只不过……他此时心里有些小疑问。
刘觞走到阿爹刘光面前,试探的道:“阿爹……你刚才,怎么说我扭伤了手腕啊?”
刘光没有什么太特别的表情,拉着刘觞在自己身边坐下来,给他夹了菜,都是刘觞爱吃的肉,笑道:“阿爹方才看你的脸色,便知道你不想作画,虽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但既然觞儿不想作画,阿爹自然不会勉强你。”
刘觞一听,心窍中更是感动。
虽自己是个“冒牌货”,明知道刘光的这份宠溺体贴,不是对待自己的,但刘觞还是想要将阿爹的宠爱据为己有。
“阿爹。”刘觞拉着刘光的手,轻声道。
刘光见他面色有异,奇怪的道:“怎么?可是方才没有用食,只是饮酒,胃里不舒坦了?阿爹叫人给你做些醒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