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将小白兔一般的璃儿从地上扶起来, 璃儿瑟瑟发抖,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刘觞温和的道:“没摔坏吧?”
“奴婢……奴婢无事。”璃儿压低了头,轻声道:“让宣徽使担心了。是奴婢不小心, 冲撞了陛下,陛下……不是有心的。”
璃儿说的期期艾艾,长耳朵的人一听,都要以为是天子李谌故意轻薄璃儿,璃儿有口却不敢指认, 只能强忍,一副隐忍懦弱的模样。
刘觞听了,一点子反应也没有,根本和争风吃醋挨不着边儿, 反而笑着道:“璃儿,看来你要发达了!”
“宣、宣徽使?”璃儿奇怪的问。
刘觞道:“陛下要是看上你,你不是发达了吗?”
教坊众人的脸色又是精彩纷呈, 比刚才观摩修罗场还要精彩非常,他们哪里知道, 宣徽使刘觞竟一点子也不争风吃醋, 反而还替璃儿高兴呢!
璃儿小白花的脸部表情一僵, 讷讷的道:“宣徽使您、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呢……奴婢心里只有宣徽使一人, 这辈子也只想伏侍宣徽使一人, 还请宣徽使,不要嫌弃奴婢,赶奴婢走才是!”
刘觞听了, 也没有太感动, 和往日里的表情差不多, 开玩笑的道:“是嘛?本使的魅力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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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觞除了每日在宣徽院当值之外,因着统领三班内侍的缘故,偶尔还要抽空到紫宸殿侍奉。
刘觞今日来了紫宸殿,在紫宸殿伏侍的太监宫女全都按列候在殿外,就连天子李谌最为宠信的鱼之舟也侯在殿外。
紫宸殿除了是天子的寝宫之外,还是天子日常传召羣臣的地方,按照这个状况来看,李谌必然是传召了什么大臣在内议事,且是十足要紧,甚至机密的事宜,否则不可能将鱼之舟也遣散出来。
刘觞笑眯眯的道:“鱼公公。”
“小臣见过宣徽使。”
刘觞抬了抬下巴,道:“陛下在召见臣子议事?”
鱼之舟点点头,恭敬的道:“回宣徽使,正是。”
鱼之舟只是回答,但并未多说什么,也并未多说是哪个臣子在议事,或者在议什么事,刘觞是个聪明人,这般一听便明白了,果然是机密之事,不然鱼之舟不会只字不提。
刘觞也便没有多说一句话,与鱼之舟一起站在殿外候着。
紫宸殿内,户牖紧闭,所有的宫人全都被遣散在殿外等候,一时间大殿中只剩下天子李谌,还有御史大夫刘长邑二人。
李谌看似悠闲,一只手负在身后,另外一只手执着一根白玉长匕,轻轻拨弄着淡粉色的芙蓉石盖炉,悠然的香灰之气扑面而来,淡雅而庄重。
李谌淡淡的道:“朕今日请御史大夫前来,是有一件万分机密的事情,需要御史大夫去办,也只有你刘长邑能去办。”
刘长邑一撩衣摆,跪在地上道:“卑臣万死以报陛下,还请陛下吩咐。”
按照李谌的原计划,他本打算拉拢郭郁臣。郭郁臣虽然姓郭,但耿直老实,并非是太皇太后和宰相一派,可为己用。
可惜的是,郭郁臣这些日子没有与李谌拉近距离,反而见天儿的往枢密院跑,也不知与枢密使刘光发生了什么,干系不是一般的亲近。
李谌拉拢郭郁臣的思路被打断,眼下有一件事情必须去做,便想到了御史大夫刘长邑。
刘长邑不是刘氏一派,也不是郭氏一派,痛恨党政,刚正不阿,虽为人有些刻板,手段甚至称得上是酷吏,人送外号铁面判官,但的确是这件事情的不二人选。
李谌是重生而来之人,因此他知晓自己在位这两年之间将要发生的事情,琐屑的小事儿基本记不清晰,但大事儿绝对忘不掉。
李谌还记得,自己上辈子登基之初,政权都握在太皇太后的手中,在朝中没有说话的分量,远在西面的吐蕃也是蠢蠢欲动,欺负李谌年轻,准备给大唐一个下马威。
吐蕃在朝中布下眼线耳目,在职的大理卿便被吐蕃收买,成为长安城中的细作之一。
吐蕃为了给李谌颜色,通过大理卿安排了刺客,欲图行刺暗杀李谌。
当年的李谌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受了重伤,差点一命呜呼!
李谌眯了眯眼目,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