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睡得很不安稳。
喧哗的吵闹声令他头疼欲裂,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目,首先感觉到一股酸疼无力从尾椎袭来,一直窜上头顶。
“唔……”刘光闷哼一声。
眨了眨眼目,刘光的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看清自己身畔还有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郭郁臣!
轰隆——
刘光的脑海突然炸开,“宿醉”的记忆快速回笼,潮水一般涌来,同时而来的,还有酸痛酥麻的余韵。
刘光猛地意识到,酒水有问题,不然自己也不能如此失态,竟主动纠缠着郭郁臣做了那档子羞耻之事!
屋舍黑压压的,郭郁臣还没有醒来,刘光第一次感觉到心慌,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从郭郁臣身边下榻,胡乱套上一件里衣,将地上的衣物团在怀里,抱起来便跑。
地上衣物凌乱,加之刘光身子酸疼无力,险些被绊了一跤,牵扯到了难以启齿之处。
顾不得太多,刘光埋头出门,哪知道这么巧……
“阿爹?”
刘光刚一打开门,登时与宝贝儿子四目相对。
刘光:“……”
“阿爹你们……”刘觞的目光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来来回回打量着李光,似乎明白了什么,探头往屋舍里面看。
刘光一把捂住刘觞的眼睛,慌张的不让他看:“快走!快走!”
因着杨四娘和江王李涵的事情,谁也没有注意枢密使刘光的“失态”,刘觞并着刘光从郭郁臣家里出来,坐上金辂车,直接回了大明宫内侍别省。
刘光下了金辂车,匆忙要走,只觉双腿酸软,差点跌在地上。
“阿爹!没事吧?”刘觞一把捞住刘光。
刘光咳嗽了一声:“无妨。”
刘觞的目光还是上上下下的打量,探照灯一般,有些迟疑的道:“阿爹你和小郭将军……不会是小郭将军趁人之危,强迫阿爹你吧?”
说着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去干架的模样。
刘光赶紧拦住他,又咳嗽了一声,面色装作平静如常,只是两颊微微有些殷红,为了枢密使的面子,也为了作为阿爹的威严,道:“阿爹无妨,觞儿放心,这世上还未有人能强迫得了阿爹。”
刘觞:“……”那……岂不是阿爹强迫了小郭将军?
刘光说完,也觉得不太对劲儿,连忙道:“时辰不早了,觞儿你回去歇息罢。”
刘觞只得自己先回了屋舍,第二日一大早,还是不太放心,便早早起身,前去看望便宜干爹。
“阿爹?”刘觞轻车熟路的走进内室。
舍中昏暗一片,户牖紧闭,刘光侧卧在榻上,浑似在睡梦之中,却紧紧蹙着双眉,白皙的两颊呈现不正常的殷红。
刘觞试了试刘光的额头,滚烫似炭,烧手的厉害,立刻叫了小太监去请御医。
“觞儿?”刘光听到动静,悠悠转醒,迷茫的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刘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阿爹快躺好,你发热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御医,很快便来给阿爹看诊。”
刘光这才恍然,怪不得昏昏沉沉,身子也疲乏的厉害。
刘光的眸子带着氤氲的水汽,没有往日里的凌厉凛冽,反而显得温柔了不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握住刘觞的手道:“觞儿,你去找个法子,告诉郭郁臣我病了。”
“小郭将军?”
刘光之所以害病发热,并非感染了风寒这么简单。昨日里他因着中了药,稀里糊涂与郭郁臣发生了亲密的干系,今日便害了病,若是传到郭郁臣耳朵里,按照郭郁臣那木讷老实的秉性,必然会自责于心,觉得是自己害了枢密使刘光。
郭郁臣自责愧疚,便会前来探病,这一来二去的,刘光便可以利用郭郁臣的愧疚心理,来拉拢这个神策军右军指挥使。
刘觞立刻明白过来,没好气的道:“阿爹,你都生病了,还想着拉拢小郭将军呢?”
刘光虚弱的躺在榻上,道:“不这个时候拉拢,还要何时拉拢呢?眼下最好不过。”
刘觞没辙了:“一会儿我亲自去。”
刘觞等御医来诊脉完毕,开了一些汤药,又留下了清凉消肿的软膏,安顿好刘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