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范文凯离宫巡游,并未在朝堂掀起任何波澜,而众臣今日要议的大事,也无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大的事情,其实很难传到刘欣的耳中,粉饰太平,这些文武大臣,个个皆是精明得紧!
散朝后,虎贲将军谢云庭被留了下来,同时留下的,还有国舅丁明,以及傅喜,三人在单正带领下,走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刘欣已等候了一会,三人进来,立即参拜。刘欣让三人平身后,便请他们坐下了。
刘欣见他们一脸疑惑,便说道:“朕请三位到此,是有事相商的。”
丁明道:“哦?不知是何事呢?”
丁明地位极高,虽有揽权行为,但毕竟他也是刘欣的亲舅舅,算是自家人,他能在这里,足见刘欣还是有所倚重的,而谢云庭是外臣,不便多言,傅喜又是实干之臣,他历来也只尊皇命是从,三人中,也只有丁明先有说话的权利,见他相问,刘欣说道:“三位爱卿以为淮阳王其人如何?”
丁明道:“未曾深交,实难知晓呀!”
傅喜亦是点头,他们才入朝为官不久,还未与这样的皇亲相处,不清楚,亦很正常。谢云庭也才从南海郡调来,都未见几面,自是无从得知。
刘欣倒也不觉得奇怪,他说道:“朕收到密报,淮阳王封地内汇聚不少于十万之兵马,不知淮阳王他召集这么多人是要做什么,朕心中始终不安呀!”
谢云庭道:“臣清楚,藩王封地内至多可留两万兵马,这么多人,确实不寻常。”
丁明道:“那陛下可还查到什么呢?”
刘欣道:“不曾查到。还有,据淮阳王府传来密报,这几日,不出意外,淮阳王便要回藩国去了,到时他便是天高地远了,朕想要有所约束皆不可了。”
傅喜道:“陛下是想让淮阳王留在京城?”
刘欣道:“他在京城也有府邸,不去其封地,朕还可看住,若是……唉,到时真怕他做出什么来,如此就不好收场了。”
谢云庭道:“陛下既有担忧,为何不强留王爷在京城呢?”
当然这是好方法,不过在其未显露野心时便强留,必被人诟病,刘欣做不出,他说道:“朕也想,然却不能,毕竟,此时他还很安分,而且,他也是朕的皇叔,朕真不想看到皇叔走上歧途呀!但今日国师离宫,不出意外,定是投奔淮阳王了!国师是有本事的,他前去投皇叔,那皇叔便是如虎添翼了……”
谢云庭道:“国师?他不是去巡游吗,怎会……”
刘欣说道:“不满你们说,在淮阳王府,可有朕的不少眼线,国师前去拜见皇叔,怎能逃过朕的法眼,虽不知他们密谋什么,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刘欣才说完,倒让三人背后发凉,皇上能在淮阳王府安插眼线,那他们的府上呢?又会有多少?看来以后他们自己不会再有秘密可以瞒住皇上了,他们也不敢将这些换下,若是如此,岂不是做贼心虚?刘欣能当他们的面说出,自然也不怕他们有什么应对之策,何况,他们的府上,也未必真有什么眼线呢。
这皇上才刚刚登基不到一年,心眼可真多!
谢云庭又说道:“陛下,那我等现在当如何做呢?”
刘欣道:“派人前往密查,朕其实也不想和皇叔刀兵相像向,若是兵起,必定是生灵涂炭呀,最好的办法,便是设法解散其十万兵马,让皇叔无所依靠,到时,他想动也动不了了。”
丁明道:“陛下圣明,不知陛下可有人选?”
刘欣道:“三位爱卿皆是朕信得过的,不知三位爱卿,谁可愿意辛苦一趟?”
三人沉默,没有谁说话,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还在思考。
傅喜道:“陛下,臣以为,我三人皆不宜前往,我三人目标过大,如此做,必定会打草惊蛇的。”
众人一想,确实有理,他们皆身居要职,且是皇上深信之人,若淮阳王在京城布有密探,他们一出皇宫,自然会被人盯梢的,所以另选他人,似乎更妥。
只是,当前也不知谁合适!
三人思索好久,始终还是摇摇头,似乎他们心中的人,不太满意。
这时,傅喜忽然说道:“陛下,臣想到一人了,也只有他合适。”
几人的目光便都投向了他,刘欣道:“傅爱卿快说说,此人是谁?”
傅喜道:“当前朝堂中,谁都不合适,不过王莽王大人却是最佳的人选!”
一听是王莽,丁明首先反对,说道:“不可不可,王莽已罢官在家,不可再用。”
傅喜见他反对,自然明白丁明的想法,他说道:“臣知道国舅你的想法,现在王大人都早已退出朝堂了,丁国舅还有必要如此针对他吗?”
丁明一脸难堪,他好不容易才将其拉下,又怎会让他又翻盘的机会?就连刘欣也有些不愿意,因他面对丁、傅两家,尚且焦头烂额了,再加上一个名气极大的王莽,他真不知要如何应对了,而且,以王莽之能,即使是丁傅两家联合,也未必是其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