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丁明跪于地下,久久听不见刘欣让他平身,他心中明白皇上之所为。今日与太后来此,意在让皇上罢免师丹的大司马衔,不过,此事不可急切,否则皇上会感到厌烦,那就适得其反了。
刘欣道:“舅舅先起来吧!今日舅舅到此,莫不是也是让朕罢了大司马师丹不成?”
丁明起身后,偷偷地看了看刘欣,又看了看丁太后,他见皇上似乎有意偏袒师丹,若是顺着此语接话下去,皇上定然不悦,于是决定说出与太后意见相左的建议,他说道:“不!师大人办事果断,急民之所急,忧民之所忧,如此贤臣,乃国之重臣,陛下当重用才是,怎能轻言罢免?”
刘欣闻言,果然高兴,他说道:“舅舅想法,与朕相合,朕心甚慰!”
丁明说道:“臣不过实言而已,陛下用人,可谓是慧眼识才,臣恭喜陛下得如此多的贤臣辅助,再开大汉盛世亦是指日可待了!”
刘欣一听,哈哈笑了起来,丁明此言,正和其心,他说道:“说得好!说得好呀!还望舅舅多多提点,朕可离不开舅舅你呀!”
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对于罢免师丹一事,丁太后觉得今日是谈不上了,她异常生气,气冲冲地回自己的宫殿去了。
丁明辞别刘欣后,便朝丁太后寝宫走去,一见面,丁太后怒道:“你还来此做什么!”
丁明听出了丁太后的怨气,明白她今日气的,便是自己没有在刘欣面前弹劾师丹,还处处为他说好话,他微微笑了,说道:“太后妹妹,您真生气了?”
丁太后头也不回,说道:“你知晓为何!”
丁明道:“妹妹呀,师丹此时恩宠不减,我们想要将其拉下,只怕皇上不会答应的,以今日皇上所为,是要重用于他,再谈罢免,皇上定心生厌烦,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丁太后道:“那就这样放过他了?”
丁明道:“放过他?丁幽麟囚禁,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师丹定要拉下来方能解恨。”
丁太后听完这话,总算安心不少,她说道:“那刚才在皇上面前,你怎偏袒师丹?”
说道此处,丁明自然有他的道理:适才,他看得出,皇上依然那般宠信师丹,要皇上罢免他,怎能如愿?还不如从长计议,故而,丁明道:“为兄心中已有主意,太后就等着瞧吧!”
看丁明自信满满,丁太后相信他能将此事放在心上,故点点头,选择相信他这个哥哥。
光阴荏苒,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三个月。再过三日,便是新年了,此时京城里的家家户户,皆忙于准备各种年货,他们手中,提着各色物品,正高兴地回家。
京城中,林立着各式的商铺,或卖布匹、或卖粮油、或经营瓷器,他们各显本事,售卖手中的商品。这时,一队手持刀刃的衙差,将一家名为大成粮铺的店面团团围住,领头的衙差来到店前,大声说道:“此店何人主事?”
几个卖粮食的伙计自觉地退到后面,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上前来,抱拳施礼道:“各位官爷,不知出了何事?”
那领头的说道:“你是老板?”
那中年男子道:“正是,你等是何人所派,围住小店,欲意何为?”
领头的说道:“我等乃廷尉府官差,奉命捉拿你等前去问话!”
那中年男子说道:“廷尉府掌国之刑辟,难不成,我一小小的粮店,犯了什么国法不成?”
那领头的说道:“廷尉府拿人,自然有凭有证,休要多言,你还是和我等走一趟吧!”
那中年男子道:“你等好大胆,也不问问就来提人,你们有几个脑袋!”
那领头见这人态度坚硬,不肯就范,他说道:“哦?我倒要问问,你是谁?”
那中年男子说道:“在下师兖,当朝大司马正是家父,诸位,还要抓人吗?”
这些官差似乎没有什么惊讶,那领头的只冷冷地哼一声,他们似乎早已知道这粮店主人的身份,故而说道:“不管你有何背景,只要犯法,自然该受到法律之制裁,师兖,走吧,难不成要我们将你锁去?”
师兖道:“好!那在下就去你廷尉府看看!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哨来!”
他在一小厮耳后言语一番,就随众人走了。
到了廷尉府,他们即可升堂,廷尉胡邺琉高坐堂上,他拍着惊堂木,说道:“嫌犯通报姓名!”
师兖只觉可笑,他说道:“大人,您将在下捉来,竟不知在下姓名,那您凭什么说我就是嫌犯?”
胡邺琉一时语塞,他再用力拍打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师兖,你可知罪!”
师兖道:“在下不知,还请大人言明!”
胡邺琉道:“本官得到举报,说你店中贩卖的,乃是户部之存粮,说,这些粮食,你是如何取得!”
师兖本是师丹之长子,他本生活优渥,却喜商贾之道,师丹亦是知晓的,今闻他所贩卖的乃是户部之存粮,这可是大事,他不得不认真了起来,说道:“大人切莫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