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嫂嫂只是垂眼去看怀中的胡次,手搂着胡次,注意力已经被胡次完全吸引了。
胡次在小声的说:“飘哥哥,我有钱,有好多钱。”
“你有钱呀?飘哥哥知道你有钱。”林飘软着声音去应和他。
“嫂嫂。”
沈鸿唤他。
“嗯?”林飘抬起头看向他。
沈鸿道:“近来似乎忙碌了起来,瞧着有些瘦了。”
“有吗?”林飘摸了摸自己脸颊,感觉还好啊,沈鸿还是第一个说他瘦的。
“养小孩费心,过些日子送回家想必就好了。”沈鸿淡淡说着,端起杯喝了一口茶水。
胡次察觉到了他们是在聊自己的事情,神色好奇的看向他俩,林飘低头对胡次笑了笑:“快躲起来。”捂住胡次的耳朵把他摁在怀里。
小声的对沈鸿:“可能会一直在我们家了。”
“哦?为何?”
“他家里没其他人了。”
沈鸿点了点头,怜悯的看了胡次一眼:“可怜。”目光落在林飘捂住胡次耳朵的双手上。
想起曾经嫂嫂也这样捂过他的耳朵,是同人吵架的时候,说了些他不该听的话,不过他大差不差的也听见了。
胡次埋在他怀里,已经撑着手抬起头来,大壮在旁边看着小嫂子又要哄胡次,又要和沈鸿说话,胡次在这里话都说不开,便起身:“来,大壮哥抱你,我们去屋子里玩会。”
胡次不太想离开,但看也没人挽留他,很顺从的跑到了大壮的怀里,大壮抱着他进了屋里,林飘才道:“他家里只有一个哥哥,送亲的时候遇着山匪,说是受伤了没跑回来,估计十有八九是人没了,玉娘托我照顾一下他家里人,他家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小孩,我去看的时候觉得他这样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刚开始还有邻居看顾,但要是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他哥哥已经没了,这么点小孩一个人呆着太危险了,就抱了回来。”
“那嫂嫂是如何打算的?”
“先养着吧,添一双筷子的事情,他没病没灾的吃饭也香,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
“养着自然是好事一桩,只是暂时没有更多的屋子给他住,可先送养去别处一年半载,那时候换了住处,可换个大些的给他玩。”
林飘觉得这个提议很合理,沈鸿考试就在今年秋天,一旦高中他们大概率要去州府生活,到时候以他的身份和家中的银钱,换个大宅子都不愁。
“不过也不碍什么事,他不占位置,也不是非要一间房,现在他夜里都和我睡在一起,小孩暖呼呼的,抱着也舒服,他还不蹬被子。”
沈鸿看着他,有片刻没说话:“嫂嫂喜欢就好。”
二婶子端菜上来:“你嫂嫂怎么不喜欢,他喜欢得不行,之前念叨说养个狗子有意思,小孩可比狗子有意思多了。”
“嫂嫂向来喜欢小孩。”
“他自己都还是小孩呢,小孩心性,就和小孩玩得来,和胡次玩俩时辰,都不知道是他在哄胡次还是胡次在哄他。”
“嫂嫂倒是童心未泯。”
二狗坐在一旁喝茶,没说话。
等胡次这一茬过去了他才叫唤起来:“婶子!秋叔!我在书院可想死家里这一口了!小嫂子,你这几日没来看我们,我们可是一点口福都没享到。”
林飘被他叫唤得受不了:“书院的饭菜怎么就亏待你了?做饭的厨子是酒楼里的大厨,做点心的还是上京来的,你倒是像个馋嘴猴。”
“我本来就是猴,只是如今读了书不上蹿下跳少挨打了一些。”
“快别卖乖了,该给你带个紧箍咒。”
二狗笑了笑,起身去端菜:“那我做活总是不挨骂吧。”
“怎么端个菜还要邀功?”林飘笑他。
“嫂嫂。”
“嗯?”林飘看向沈鸿。
他向来话少,过往不需要说什么,嫂嫂的注意力也总是在他身上的,顾着他的吃喝,话里话外三句话总是不离他的,如今嫂嫂养了别的孩子,同灵岳嬉笑打趣,沈鸿有些受了冷待之感。
这是一对叔嫂之间,应当会有的过程。
“怎么了?”林飘还是少见的看见沈鸿叫了自己结果好一会没说话的。
沈鸿看着他:“无事,方才似乎想说什么,忘了。”
“……”林飘怜爱的看了他一眼:“明天我去找找卖干货的,看能不能买到去年秋天的新核桃,给你补补脑子吧。”
“好,谢嫂嫂,近来手腕似乎也有些疼。”
林飘看他说得轻描淡写:“疼多久了?怎么现在才说?是不是你平时用手太多,练太多字导致的,是哪只手啊?”
沈鸿原本在村子里的时候是右撇子,后来进了鹿洞书院之后有段时间变成了左手写字,虽然平时他都是用右手,但林飘知道他私底下练字的时候是左右手都练的,有时候强度还不低。
“右手。”沈鸿转动了一下手腕。
“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