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一丝尘埃一般的一潭水,挺直的鼻梁高起,一直到鼻尖是收敛又宛若天成的傲气,薄薄的淡红嘴唇抿着,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坚韧的寒门学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但浑身上下如雕如啄都是一句话,此子必成大器。
沈鸿察觉他的目光,侧眸看过来一眼,有些询问的意味,林飘示意没事,淡淡笑了笑。
之前他总觉得古代的仕途难走,不是有个聪明会背书的头脑就能什么都做到的,考到秀才能在县府或者州府之类的地方谋个好差事成为这个世界的中产阶级就已经是最大的可能性了。
但以沈鸿现在的表现来看,他生来就不是屈居人下的料子,之前因为年幼加上环境压制和身边亲人不帮扶没能施展开,一旦他开始考取功名,不往上走属于是不可能的。
几人说完了事,林飘对县丞大人再三道谢,之后个回到他们居住的客房,一路上二柱神都飞了,缓了好久才在走廊上哭丧着一张脸对林飘道:“小嫂子,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你考就是了,又没要求你一定要考上,你才学这么小半年不到的时间你怕什么,就是让你们多个机会体验体验。”
二柱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盼着他考上就成,考上太难了,他想想都害怕。
快到了各自的房间门口,林飘才看向沈鸿问道:“对了,你前些年没参加童生考试是吗?怎么不去考考呢。”
“王先生说我还需多积累,不可急着求取功名,让他再多读几年书再去考。”
“这老东西还挺会打算的,你就没和你大哥说说吗。”
“大哥听先生的,我不想让大哥多操心。”
林飘惊讶了一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聪明,早慧,却又有点死心眼,为了自己的亲人,什么倒霉事都可以忍耐,可是他的亲人却还是一个一个的离开了他,到最后一个都没剩下。
即使他嘴中的大哥完全不懂得照顾他,这份存在感很弱的亲情依然对他来说很重要。
林飘看着沈鸿,想起丧事之后见到他,他从没有在人前哭泣失落过,在面对但是还是陌生的他时依然表现得很得体。
林飘摸了摸沈鸿的头:“最亲的人为你操心是应该的,你不用怕让别人操心。”
沈鸿点了点头:“我知道,嫂嫂对鸿好。”
三人说完话,各自回了房间里休息,第二日因为是睡在陌生的床铺上醒得格外的早,一早上那位陈富商送来的笔墨纸砚已经送到了,沈鸿去外面的会客厅对接东西。
林飘这边则是被送了一些菜,比如油纸包好的点心,酱肘子之类的东西。
夫人特意来送他:“这些都是今日才做的,你也带些回去尝尝,都是家里厨子的手艺,自己家里研究出来的和外面不一样,你拿着尝尝味。”
林飘想着夫人这种家世养出来的规矩,穷亲戚上门都要打发一吊钱的,更别说她们算是半个朋友般的往来,这些东西算是回礼,不收下夫人估计还要拿着她一直劝。
“这也太多了。”
“你不要推辞,待会我让人送你们出去,总不会叫你自己提着,不然两只手哪里提得动。”夫人向前走了走:“对了,还有这个,前天有人送给大人的,我胃口不好吃不下,家里的厨娘做出来我吃了一筷子体弱也受不住直上火,大人吃了一点也发燥心里不喜欢,你那边小孩多,我就想着不如送给你,你拿去料理一番给小孩吃,倒是十分的补养身体,强壮筋骨。”
林飘凑上去看,是只简单料理过的生肉,像是大半只羊。
“羊肉虽然上火,但也不至于这么上火,夫人和大人是不是也吃了其他的东西。”
夫人摇了摇头:“这是鹿肉,玉娘听说是鹿,她没见过心里觉得害怕也不敢吃。”
“这太贵重了。”林飘心想夫人这是把府上的名贵礼品转手给他了。
“没什么贵重的,山里猎来的总也不费钱,只是费了些力气,送到这里来我们也没花着钱,是送给孩子吃的,你便拿去罢。”夫人这两天虽然吃不下饭,但家里的事还是照样要打理的,这样大的一条鹿腿,他们吃不了也不好再送给县府中的其他有头有脸的门户做人情,这样放着也不是办法,她本想着吩咐下去让下人分着吃了,正好林飘来了,又带着好吃食来的,她想回礼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倒也不算浪费。
林飘看夫人不像在客气,是真心真意想把这条大鹿腿脱手,便点了点头:“那林飘便收下了。”
她们收拾好东西,这次林飘因为还在内宅,走之前还特意去玉娘的小院子同玉娘道别。
玉娘悄悄塞了个小盒子在他手里,林飘打开看了一眼,是个珍珠簪子:“做什么又送我簪子?”
“你怎么总戴这个木簪子,你上次来娘不是给了你一对银簪子吗,你戴银簪子的时候便很好看,银白白亮晶晶的,一戴上可衬你的脸和脖子,我想你戴珍珠簪子肯定也好看,这个簪子我有一对,送你一个戴。”
“我不戴簪子是因为我在乡下不好